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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諾，你什麼時候回y市？」

簡諾之前告訴他，會在離開之後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沒有主動問，就等著簡諾自己坦白。

「賀大哥，對不起，我可能還要在這裡多待一陣子。你……如果在y市沒事的話，要不先回去？」

簡諾知道自己這麼說很沒有道理，但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讓賀章就這麼一個人待在y市等他，那他會過意不去的。

「好，我回去。」

出乎意料的，賀章什麼都沒多說，也沒問，直接答應了。

但這麼一來，簡諾便越發覺得愧疚，越發心裡堵得慌。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賀大哥，秦灃找到了一個和沫沫很像很像的孩子，線索是簡逸提供的。我們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沫沫……所以想就近多看看那個孩子，想查清楚……賀大哥，對不起……」

「小諾，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記住，可以嗎？」

賀章完全沒有要怪罪簡諾的意思，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嗯。」

簡諾悶悶地應了一聲，眼睛再次看向窗外。

此時雨似乎下大了一些，雨珠打在玻璃上還會發出啪啪的響聲，那響聲交織著，無端端地讓他心頭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似的，越發悶得慌。

「小諾，你見到那個孩子了嗎？真的和沫沫很像？」

賀章溫柔的聲音一如之前，慢慢驅散了簡諾心底的煩悶。

「嗯，」他應了一聲，「他叫禾禾，和沫沫很像，之前三年了，他更像長大了一點的沫沫。聲音也像，笑起來的樣子也像，可他不認得我了……賀大哥，其實我有點怕……」

簡諾害怕那麼像沫沫的孩子，其實根本不是沫沫。

簡逸之前騙他，找的那個孩子，也跟沫沫很像。

但他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知道那不是他的沫沫。

可現在這個禾禾，他不確定，一點都不確定！

「你怕他不是沫沫？」

簡諾的心一梗，沒說話。

三年了，沫沫離開他三年了，現在他光是想起當年醫院裡發生的事情，心就痛得停不下來！

「小諾，不要怕，最壞的結果你都已經接受了，不是嗎？如果他真的不是，那起碼你也能看到一個跟沫沫那麼相像的孩子，看著他，就好像看著沫沫一樣，對嗎？」

賀章的話適時地暖和了簡諾的心。

他默默點頭，是啊，最壞的結果三年前他就已經嘗到了。

如果禾禾不是他的沫沫，那起碼看到禾禾，他的心裡也能有點慰藉。

「賀大哥，謝謝你……」

簡諾誠心誠意地道謝，賀章好像每一次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給他最好的安慰，讓他的心也跟著安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