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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回事，願意跟我說一說嗎？」

第58章

這一棒子，舉了半日，終究是打到了頭上。

季姿意薄薄的肩膀，忽一聳立，眼皮就抬起來了，看到傅黎專注地凝視著自己，那眼神里的東西，平和堅定的底蘊之上，有一種絲絲縷縷的曖昧和溫度，像是溺愛般的絲線，纏纏繞繞地就將他裹緊了。

傅黎望著季姿意那緋紅的臉腮，心就軟了，他總是退讓的那一步，不少這一次，微一笑，訕道：「算了，等以後……」

只是話音未落，季姿意唇瓣微啟。

接下來的話，便是和風一樣淡，像小孩子的睡前故事一般的稀奇古怪了。

因為他自己心頭尚且一團迷霧，所以對傅黎所說，不過是些「睜開眼來，就到了這裡……」「腦中有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認得幾個人……」此種模糊的詞句，已經很盡力去縷清這其中的邏輯和順序了，只是聽起來，倒像他努力編造起來的天方夜譚。

季姿意說完，心中惴惴不安反而更加劇，自己口中這些「奇思妙想」，怎麼能有把握傅黎會信呢？

可全然沒有想到，傅黎的唇角始終洋溢著淡淡的笑意，拉著他的手，等他說完，虔誠地在手背上輕輕一吻，玩笑似的。

「所以，真是上帝將你送到我身邊了？」

季姿意詫異，「你相信？……」

傅黎點頭道：「信，很信，怎麼不信？」英俊的面容誠摯，「你能跟我說這些，我很高興。」

在他心中，真相併不多麼重要，這些話，季姿意大概從沒將出口過，現在拋開一切願意跟他講述，不論什麼理由，縱使天馬行空，那聽在耳中也是格外甜滋滋的。

「嗯……」這一下，季姿意不知道他和傅黎相比，誰更奇怪了，呆呆地應了一聲，發覺傅黎在用嘴唇碰他的手背，細長手指蜷了蜷，最後也沒有收回來。

隔了一會兒，舷窗外是黑深深的夜，傅黎握著他的手指，後背靠在椅背上，雙眼閉上，呼吸漸漸綿長起來。

季姿意怔怔想了想，似乎……什麼都沒有變？

他的心懸了這大半日，現在才發覺，原來其實並沒有那個必要嗎……

他輕聲叫來乘務人員，要了條毯子，給傅黎蓋上，兩人的手在毛毯下，勾勾連連地握在一起。

回到郊區別墅，已經是九點多鐘。

懷裡的小崽子睡得天昏地暗，兩個人途中換了幾次手，也沒有絲毫要醒來的意思，像用強力膠把眼皮給牢牢粘住了。季姿意進入前廳，上樓去將寶寶放下來，想讓他安穩地睡，見傅黎沒有跟上來，停下來看了看他。

傅黎上前，抱了他一下，沉聲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