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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下樓去，才聽到老人的聲音。

「結婚這件事你對家裡一言不發我也不追究了，可是你居然找個男人結婚，簡直荒唐，現在立刻給我離婚。」

許霽聽到這話，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說實話，他對傅應深的家庭情況了解的並不多，上次傅應深說家裡沒有要見的人，他以為傅應深的父母不在後，家裡並無其他親屬長輩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法律上都可以的事，怎麼到您這兒就不可以了？」傅應深的聲音甚至比平時里聽起來更為的冷漠。

「你父母去世後，你是他們唯一的血脈了，你找個男人結婚，是要讓傅家斷子絕孫嗎？」老人還好是坐著的，否則此刻估計要氣的站都站不穩了。

傅應深聽到這話，那張冷漠的臉上竟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眼底充斥著惡意：「也許這就是報應呢，您說是不是？」

老人仿佛被戳中了什麼痛處一般，眼中閃過幾分痛苦。

傅應深神色淡漠，仿佛體會不到一般，淡淡道：「我父母怎麼死的，您不是很清楚嗎？他強迫我母親用盡手段時，您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傅應深話只說到一半，似乎發現了身後的許霽，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只道：「爺爺，您可能是年紀大了，該管的事當年沒有管，現在卻想管我的事，在那之前，你們得想想，誰有那個資格對我的事說三道四。」

老人：「……」

許霽和老人的視線對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禮貌的頷，算是打招呼。

對方穿著黑色的中山裝，上面是很精細的刺繡，貴氣中帶著嚴肅，但是在面對許霽時，老人眼中倒是沒多少厭惡，只是神色複雜的多看了傅應深幾眼，最後站了起來，默默拄著拐杖離開。

傅應深甚至都沒有去送，許霽看著那個走的緩慢的背影，莫名覺得有幾分淒涼。

「我去送一下吧。」一直沒有開口的許霽道。

傅應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許霽一路送到門口，老人這才轉過身看他，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造孽啊！」

許霽：「……」

「您慢走。」許霽溫聲著道。

老人眸光閃爍，看著他，動了動唇，最後道：「算了，我不該強求，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好了，年輕人，既然你和他結婚了，希望你能照顧好他。」

「好。」

許霽送走老人，轉身回到客廳，就看到傅應深已經把早餐盛出來了，是皮蛋瘦肉粥。

這段小插曲，對傅應深沒有任何影響，甚至都沒有和許霽解釋半句關於家裡的事。

對許霽而言，他們結婚是結婚了，但是雙方的邊界感卻都很強，更何況兩人的婚姻原本就沒有感情基礎在，對於傅應深的家事，他更不適合去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