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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52 開始依賴（第1页）

改造過後——儘管這次的機關改造所耗費的時間遠遠短於蘇雲暢當初事前的估計，但是之後實驗測試的威力卻一點都沒有讓他失望，——而今日，他才第一次正式啟動使用了這全的機關陣。卻沒想，他要實驗的第一個對象，會是莫山？

他知道，這些日子以來，莫山一直在院外潛伏觀望著機關改造的進展；但是，這畢竟才是他第一次領莫山（也是他第一次領人）走了這機關陣一遍，——而莫山，則就已經能自己將走法完全地牢記於心，輕易的就安全走出了院子，並一躍就從蘇雲暢能感知到的範圍內徹底消失。

蘇雲暢看著莫山毫不隱藏自己的真實能耐——一如他們當初初遇時那樣的——他依舊是那般的我行我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了。——讓蘇雲暢，不免也有了些感慨……也，因為他挑的離開的這個時機……反而更加落定了蘇雲暢近日來的那些懷疑……

羨慕著莫山的灑脫無羈的同時，蘇雲暢也仍然一如當初那樣的，對莫山始終心有存疑——而且比之從前，現在要更加地懷疑起莫山這樣來了又走的真實動機？——想著：「他，終究還是要去執行他真正的任務了？」

「不知道，關於莫山，她又是否知道些什麼？又或者，是否能給我弄到些什麼有價值的情報？」蘇雲暢不覺喃喃著。

對於連他都沒辦法了解更多的，——他先就想到了得去找柯清雲幫忙，藉助柯族的勢力。

同時，蘇雲暢心裡也就不免有些擔憂起他自己來……

他不是沒有警覺到，他似乎越來越輕易就想到了要借用柯族的力量來解決他自己的問題？而且，還越來越適應了這樣的對柯族勢力的……依賴？

柯清雲接二連三地幫他，事情才剛告一段落，這麼快的，幾乎就是緊接著的，他就又有事想要找她幫忙了？

可問題是……柯清雲卻是至今都還未向他提過任何的要求！

這麼比起來，連蘇雲暢自己都能感覺得到：他是不是要得太多了？怎麼好像越來越貪心了？越來越懶得自己費力去設法解決，反而越來越貪圖柯族提供的便利了？

只是，儘管心裡這樣省思檢視了自己，但最終，他想要的，終還是說服了他自己——「至少，先去問一下吧。不過只是問問而已。又不是一定要她幫忙去查……說不定，還能從她那兒套出什麼關鍵線索來呢？——到時候我再自己去查也不遲啊……」

只需幾句對自己的勸誘，就足以輕易說服了現在的蘇雲暢不再顧忌太多的想怎麼做就去怎麼做吧！

於是，在莫山請辭離開後，蘇雲暢就臨時暫緩了他原本要去處理的相較於此事來、就又顯得「比較不急」的其他事，——臨時決定改道，先去柯府，親自去找柯清雲，——先，隨意地問問看？

一路上，蘇雲暢倒是有設想過在他見到柯清雲後會因為他提出的關於莫山的事而可能引發她做出的各種反應，及隨著她的反應而影響到的之後事態的各種可能的展開……

蘇雲暢把那些可能的情景想像得越具體，在他腦中對那些有針對性的「到時候他該怎樣應付？」的重複練習就做得越具體、充分，也能被他即時修正得越加貼合於當下實際他所該把握好的分寸……

其實蘇雲暢之前就一直懷疑，莫山很可能是尤國派來的探子。——所以，如果莫山跟柯族早有什麼來往的話，而柯族又基於保密原則，恰恰不會透露給他知道他想知道的關於莫山身上的最緊要的秘密……

如果真是那種情況的話，那蘇雲暢他其實也是無可奈何的。——但是，即便是被拒絕，這也能讓他至少可以藉此起碼地獲知到——莫山果然是間諜？果然背負著什麼尤國的機密任務，但只要柯族有意袒護，他就無從下手去進一步追查莫山身上的任何秘密？

至少，這一趟，蘇雲暢從一開始對自己能收穫的最有把握的——便是能憑藉著柯清雲的態度、反應做參考，來推測他自己對莫山的調查能進展到的程度——這事，柯族到時候會設下的阻攔他的邊界大概會到哪兒？他該如何應對，才能既不得罪了柯族，也能幫他儘早了解清楚——莫山當初與他的相遇，究竟目標是他，還是蘇氏，還是說——真的只是全無目的的單純巧遇、一拍即合？

想了一路，也沒少否決了自己一路上冒出的許多個應對策略，直至他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柯府……

然而，現實發生的，卻是蘇雲暢完全沒有想到的另一種情況……

蘇雲暢一路上想了很多種可能，卻唯獨始終沒有想過的，——現實發生的情況竟然是，從一開始的，柯清雲就讓他連他之前想的那些所有的可能、它們之所以能夠成為「可能」的那個前提，她讓這個「前提」從一開始的就不曾存在？！

——那他建立在那樣的「前提」之上才得以展開的那些想像，就瞬間都盡數化作了泡影。——這，倒確實是他之前萬萬沒有想到的……

柯清雲——蘇雲暢是見到了。但是，也不算是「見到」……

事實是，蘇雲暢一來，柯清雲就給他吃了「閉門羹」。

柯清雲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今日會來找她？但是也打算好了，不會出院子、過來茶室陪他聊聊？

然而，在他自己明白過來柯清雲的這番預謀之前——當時，蘇雲暢剛來柯府時，他對此是全然不覺。

而柯府的下人，則是一見他來，就像早領了柯清雲的授意一般的，也不去通報，直接就領他去了他每次來找就都會被帶去的那間茶室。

然後，就是一如既往的讓他在那兒自個兒坐著慢慢地等。

蘇雲暢是直到在茶室都等了半個時辰了還不見柯清雲來見，才後知後覺到她的明確用意——她不拒絕他來找，但是，卻沒打算來招呼他？

終於明白過來後，蘇雲暢哪裡會肯輕易罷休？來都來了，怎麼能就這麼毫無收穫的走呢？

於是，他就厚著臉皮地讓人捎話幫他代問一下柯清云：「你就不打算帶我去參觀一下你的園子？都來了這麼多次了，你還一次都沒讓我去過你的園子。」

結果人家讓人回話說：「如果你想死的話，那也得等我利用完了再去死。——到時候，如果你還想來見識一下我的園子的話，隨便你。——但是現在不行。——我可不想平白的為你浪費了我辛苦煉製的解藥。」

蘇雲暢聽了，終於是坐不住了——當然，也是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柯府的下人不會阻攔他自己去找柯清雲。——不過是後果得他自己自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