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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利弊同在（第1页）

本以為冷眼旁觀著，就能很快看到蘇雲錦這小子最終會像之前被族人們捧起一樣的，也會被族人們——主要是他的競爭者們——用盡他們能動用的各種資源、手段，將他最終狠狠地摔下「神壇」，將他摔得粉身碎骨。

可沒想到，自從「蘇雲錦」的名聲打響後，這都過了好幾年了，那些長輩們以為會看到的類似跡象，竟然至今還不曾出現過？至少，還從未明顯到能讓族裡的長老們看出點苗頭來？

就連外族人也是至今都從來不知——其實蘇雲錦身邊最大的威脅，就是一直環繞在他身邊陰魂不散的，是來自他本族內的族人們對他的隨時可能發起的各種攻擊？

可即便如此，人前的蘇雲錦，仍然是安然無恙、好似一切如常。——他的本事，還真是……時間越長，就越讓有心的族人感到驚異……和，害怕……

而有經驗的長輩——比如蘇立文，就會開始對這樣的現象心生懷疑：

「蘇雲錦……這個蘇雲錦……如果不是有著非同尋常的勢力在其背後幫著他，那就一定是此人真的不僅是天賦異稟，就連他的運氣，都是好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竟然每次都能讓他及時知道了當時的他必須知道且最好是儘快做好防備的種種關鍵情報？

「他也總能及時的找到他需要的可信可靠的外力資源來幫他一次次的化險為夷？

「如果只是他自己的本事，那事情還好對付；但如果是靠了外力的幫助……或者換種說法——如果真相是，不僅是他蘇雲錦有這樣過人的本事，而且他還真就找到了能有這等實力來給予他這樣龐大的情報、資源的支持的勢力？而人家還願意這麼不惜下本地持續支持著他……

「那，事情可就麻煩大啦！」

作為蘇氏一族的族長、旁支的長老、以及所有具備族長候選者或長老候選者的資格的，——但凡對這樣的後生的能耐的可怕、及定會與之相配的野心所想要染指的程度有所洞悉的話，都不可能會不因為這樣的後生的日漸強大、成長越加迅，而感受到來自他對自己的不容忽視的日漸強大的威脅。

那麼，如果要剷除了這樣不得了的禍害，蘇立文自然最先想到的就是——「時間」！

蘇立文必須抓緊時間，必須趕在蘇雲錦羽翼未豐之前，趁他還不能真正構成對他的實質威脅之前，就徹底地將他給斬草除根！

否則，恐怕日後就連他這個族長，都未必會是此人的對手……

這未必就是蘇立文自認了自己實力不如蘇雲錦，而是他一開始就認清了一個他根本無力改變的事實：蘇雲錦還很年輕，但他自己卻已漸漸顯露了衰老之相；且，除他之外，嫡脈中就再無能與蘇雲錦相抗衡的可望苗子了——包括他的那兩個兒子！

這使得，就在蘇立文盤算著該找個機會把蘇雲錦直接調到自己身邊來，由他自己親自監視、對付的同時，族內其實也一度流傳著這樣的謠言——說：蘇雲錦若非是有天生的出身缺陷，那他就絕對會是日後蘇氏族長的最有競爭力的候選者。

有這樣的前情，再又發生了如今像這樣於公於私都必須由蘇立文親自整肅族紀、清理內務、而他又不能再信任他自己的兩個兒子——這一連串的是非不明、用意不明、但又確實有跡象表明背後的始作俑者根本就是衝著他來的、就是意在要牽連到他的種種的麻煩……

——蘇立文在考慮他能用的、有可能還能幫他鉗制住他的兩個兒子的臨時急需的助手人選的時候，在與蘇雲暢同輩的所有族人中，蘇立文很快就想到了一定要調來身邊的再合適不過的不二人選——蘇雲錦。

——最後讓蘇立文做出了像這樣在他看來剛好能讓他「公」「私」兩全的決定，選擇了蘇雲錦，——也就不奇怪了。

再加上，因為這次是蘇立文自己主動找上的蘇雲錦，而非是蘇雲錦有意自薦來京幫忙的，所以，當他們二人第一次見面時，蘇立文對蘇雲錦並沒有真正的戒防。但意在威懾的必要警告，蘇立文還是要做的。

「知道我為何要千里迢迢地把你從邊關叫來雁京嗎？」蘇立文以閒聊的口吻、不怒自威地試探蘇雲錦道。

「我想，應該是為了近來京城內已經傳得沸沸揚揚的，說是族長你針對右相，甚至還想暗中刺殺了右相的謠言——有關吧？」蘇雲錦半點不猶豫地立即答覆道。

看他那樣，很是胸有成竹。就仿佛連蘇立文會問他什麼，他之前都已經瞭然於心，連到時該如何合適地應對都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了？

很顯然的，儘管蘇雲錦的確是一進入雁京城內，就直奔蘇府來見蘇立文的，——但是事先，在他來京之前，他還是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的。——那，無論蘇立文打算怎麼刁難他，看樣子也是很難如願了。

「我看，他這麼用心準備……應該也遠不只是為了應付我而已吧？」

這樣想著，蘇立文便很是看不慣的自己先草草結束了本意是要給蘇雲錦一個下馬威的立威式的提醒。轉而直入正題的問道：

「哼。你倒是敢直截了當。那，你是怎麼看的？」

蘇立文儘管沒有表露出來，但他已經確定自己之前的確還是小瞧了蘇雲錦的能耐——竟然能在初次進京——還是進京之前，就已經在他的眼皮底下獲知到了雁京里發生的這些事情？

也讓蘇立文多少有些相信了，蘇雲錦一來就展現的那副自行坦蕩的模樣——未必是強裝的，而是確有能與之相配的實力給提供的底氣。

初次見到族長，也仍能平常以待？——這個蘇雲錦，看著與蘇雲暢年紀相仿，但實力……怕是要遠在蘇雲暢之上呢……

這對蘇立文來說，既是能幫忙他處理了此次族內危機的最合適不過的不二助手人選，同時，也可以是日後極不可測、又不容他小覷的最大威脅！

但是眼下呢，蘇雲錦這樣的潛質，又是蘇立文現在最需要的。

蘇立文略微斟酌了下，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還能控制得住蘇雲錦所可能帶來的威脅，便決定先暫且將蘇雲錦留在身邊，先用用看再說。

若是蘇雲錦日後真要失控了，那到時候他再及時地處理了他，也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