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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不讓睡。」祝渂悶在他的小腹上又問了一遍。

遲意敏感至極，腳趾蜷縮，仰著頭，摟著、夾著的力氣很緊，過了好半天才破罐破摔道：「睡睡睡，想睡就睡！」

祝渂作弄的動作這才停下，安靜地在他身上趴了好一會兒。

見他遲遲沒動靜，遲意拍了拍他的腦袋，嗓音竟然有點軟：「都答應你了，怎麼還不起來。」

其實只要不亂動，時間久了，他都有些習慣被祝渂趴著了。

遲意手指插.入祝渂的發間，指尖纏繞著金色的髮絲，一根又一根地把玩：「問你呢，怎麼還不起來，又不想睡了？」

「沒。」祝渂翻了個身，正好從遲意身上下來。他喘了口氣，冷白的面容微紅，悶的。

遲意用腳掀開被子，往旁邊撤了撤，給他挪地兒。

他邊把枕頭往那邊擺邊說：「晚上別隨便碰我啊，我怕我忍不住給你一腳。」

祝渂唇角勾了勾：「不至於吧，上次你不也挺乖的嗎。」

他說的是那次睡在遲意家的客臥，做累了，兩人幾乎是相擁而眠。遲意的睡相很乖，和他說得完全相反。

祝渂說：「你不必用這個來嚇我，沒有你的同意，我是不會隨便亂來的。」

「你不會真以為我那次真睡著了吧？」遲意皺了皺眉。

祝渂挑眉：「那你是裝的？」

他誇張地哇了一聲，道：「遲老師，你居然裝睡。」

怪不得那麼主動。他在心裡默默添了一句。

「……」

遲意嘖了一聲：「也不是裝的，也有睡，但還是有點意識的。我當時，潛意識知道你在旁邊。」

祝渂敏銳地察覺到重點：「不知道會怎麼樣？」

「不怎麼樣。」

遲意垂下眼皮，道：「我今天很累了，晚上可能睡得很死。我睡相真的不好，你知道我身上的敏感點也很多，嗯……可能會踢你啊什麼的，你一定要把我叫醒。」

祝渂說：「你怎麼知道自己睡相不好的，有人跟你睡過？」

遲意道：「我就是知道。」

察覺他不想提，祝渂就沒再問，掀開被子蓋著，說：「行吧，你踹吧，我不會怪你的。」

「到時候一定要叫醒我，沒跟你開玩笑。」遲意音量驟然提高，抓著他的手道：「做不到的話，你就回去睡。」

祝渂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遲意。

自兩人保持這種關係以來，人前人後、床上床下他都見過，他自以為足夠了解，可偏偏今天，現實給了他一棒。

這事兒竟對他這麼重要麼，祝渂抿著唇，說：「我知道了。」

遲意這才鬆弛下來，又恢復了之前懶懶的模樣，開始揉著小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明天下午劇本圍讀，你有信心沒。」

「有胡老師和遲老師教導，這點信心還是有的。」祝渂伸手過去，「很不舒服嗎，用不用我幫你？」

遲意拍掉他的手：「癢。」

祝渂就將手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