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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手艺谋生活 嬉游戏露头角（第1页）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乡村居民见面时的第一句问候语往往是：“您吃了吗？”，而不是类似“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问候，在我的家乡，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究其原因，吃饭是摆在老百姓生命中的头等大事，在历史上很长时间，乡民都处于饥饿状态，如果赶上天灾人祸，饿死人更是常事，所以乡民把“吃没吃饭”作为一句问候语，如果你没吃饭，我会把的馒头拿出来，送给你，不至于让你饿肚子。一句简单的问候，体现出乡民的朴实和真诚。

热闹散过，路廉洁愁眉苦脸起来了，家里伙食主要依靠给地主打打零工，毕竟后村的那块薄地产量有限，现在又多了一张嗷嗷待哺的嘴，妻子黄氏的身子还需要补养，虽有热心族人和邻居的帮助，倒可坚持住月余，可往后持久日常才是关键啊。

经和父亲商议，路廉洁打算跟着三叔学习打铁。自古以来，木匠和铁匠是村里最受尊敬的职业，哪家有个什么事情，都需要三请五邀的。何况路廉洁的三叔打铁小有名气，就在前不久，被县太爷请去了，说是集全县之力打造一批大刀，共筑县乡安全。回来时，三叔提回了两斤猪肉，还邀请路廉洁去吃饭，在一个饿殍遍野的年代，这件事给路廉洁造成很大触动，只要能够学成一门手艺，什么时候都不会饿肚子，靠手艺吃饭也成为后来廉洁教导水竹的重要内容。

三叔看着路廉洁消瘦的肩膀，担心他受不苦，先说道：“要想做一个好铁匠，要有不怕吃苦的准备，还要有坚守如一的意志。”

路廉洁点点头，露出坚定的目光。三叔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做了一辈子铁匠，几十年来，我眼中只有铁，天亮了想着是打铁，睡梦中还是想着打铁，打铁已经融入我的骨子里，流进了血液里，背地里人称呼我为‘铁王’，愧不敢当，不过我也没把此当回事，打铁要心无杂念，一旦你心中有其他欲念，铁是会知道的，会少了灵气，就不是上好的铁器。”

“三叔我记住了，我要学习三叔始终如一的决心，和摆脱杂念的恒心。”

三叔讲解道：“打铁不仅是一个力气活，更是一个技巧活。不仅要有强壮的身体，能够抡起大锤，更要掌握铁具高温加热的程度，锻打的硬度和淬火的节奏。这些内容，以后我会慢慢教你。”

路廉洁把三叔的话牢牢记在心间，常常揣摩，时时思考。干起活来，也舍得出力气，除了每天巡视他的一笼地，还提前来到三叔家，做好劈柴、挑水等准备工作。在铁具制造过程中，淬火对水质的要求很大，路廉洁往往走上一二里路，选取隔壁村的一个泉水，据传此泉水矿物质含量极佳、水质硬度合适，有利于锻造上好的铁具。

对锻造铁具精益求精的要求，三叔的打造的工具得到更多人认可，在农忙时节来临时，十里八村几乎全都是找三叔订购镰刀、铁锹等农具，每天都可以听到铁匠铺中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几年过去，路廉洁锻造技术越来越好，也成了远近闻名的专职打铁匠了。后来，路修身回忆起说：“那时多亏了父亲打得一手好铁，我在童年时才没饿肚子，也有了读书识字机会。”

童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水竹在东州东南边的小村庄度过了童年，这里的每一片土地都成为水竹和小伙伴探索的对象，既有村前的树林，又有村后的沙颍河，还有村中的大杨树。

炎热的夏天转眼到来了，水竹和小伙伴们在树林中乘凉，一位年龄稍微大些的孩子姓路名洪水，大声喊道：“天气太热了，我们一起去颍河游泳吧。”

一个圆脸的小伙伴说：“沙颍河水深湍急，父母知道了，又该骂我了。”

另一个大耳垂的小伙伴说：“胆小鬼，你不去，我们去。”

圆脸小伙伴说：“谁是胆小鬼，我曾游到沙颍河的对面，小看谁呢。”

大耳垂的小伙伴说：“这次咱们比一比，看谁先游到沙颍河对面。”

圆脸小伙伴说：“比就比，谁怕谁。”

路洪水说：“古有八仙过海，今日我们先游过沙颍河，权当过海了。”

圆脸小伙伴说道：“我们正好八人，各显神通的时候到了。”

大耳垂的小伙伴说：“今日下大赌注，谁先游到沙颍河对面，我们称呼他为我们的八仙中的‘大王’，以后要事事听命于他。”

其他小伙伴纷纷叫好，水竹本是爱玩天性，见众人热闹，便说：“我们比一比便是，为了安全，每人要准备一块木板，游累了可以趴在上面歇息一会。”

众人找到木板后，一蹦一跳的来到沙颍河岸边，热辣的阳光照到水面上，一阵微风吹来，一股清新的气息迎面扑来，众人感到浑身舒畅，纷纷脱掉外衣，一个个朝水中扎去，犹如一个个小泥鳅活蹦乱跳。

大耳垂的小伙伴说：“我喊开始时，咱们一起向对面游去。”

圆脸小伙伴说：“我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快点喊吧。”

沙颍河是一条紧靠村边的河流，村民吃水、洗衣用水都来自此河。沙颍河不仅承载着村民日常生活，也是村民娱乐嬉戏的场所。自古以来，靠近沙颍河的村民都会游泳，只遇到几个走乡串村的外乡人不会游泳，反而引起了村民的好奇，村民亲切地称呼他们为“旱鸭子”。

只听见一声：“比赛开始。”八个小伙伴纷纷向前游去，人人争先，个个用劲，有采用蝶泳，有采用自由泳，纷纷推着木板前进，在沙颍河面上星星点点，煞是夺目。游泳是消耗能量较大的一种运动，众人既然用力向前游，有几位小伙伴刚过沙颍河的一半，便感觉气力不足，纷纷采取了仰泳，也称“仰脸洑”，此种游泳比较省力，以免力气不足时溺水。

离河对面还有最后1o米时，由于长久用力，只有水竹和路洪水在前面游泳，剩余的人一部分全采用了仰泳，一部分干脆放弃了比赛，趴在木板上，任水向下游冲去。水竹和路洪水见此，更加用力向前游去，突然一个水浪冲来，路洪水的手没抓紧，木板被水浪卷走了，路洪水突然在水中打其圈圈了，水竹担心路洪水溺水，把自己木板扔给路洪水，最后只有水竹游到对面。

不消一会，其他人抱着木板纷纷上岸，水竹问道：“你们说过的话还算数不？”

众人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我们愿意听从您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