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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娓娓失去了耐心，垂下眼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点点朝外面挪。挪到门槛，她仿佛想起外面世界的可怕，用毛茸茸的手捂住眼睛，偷偷回头看。

终南果然很快出现在面前，娓娓死死抓住他的手，急急忙忙与之十指交缠。

虽然无法维持人形，她的脸仍然只能用精致美丽来形容，终南深深凝视，不动声色之后，眸中难掩寒光和关怀。

最后，关怀占了上风，他垂下眼帘，将她抱起来放在藤椅上，刻意忽略那条因为主人好心情而晃来晃去的大尾巴。

这一次，娓娓有了警觉之心，和瞌睡虫垂死斗争，哼着稀奇古怪的小调提神。

当她嗓音几近嘶哑，终南突然吁了口气，沉沉笑道：“你到底是谁？”

一个平常的小妖，即使是东方家族的传人，根本不可能出动这么多神仙来关注保护，更不可能从掌管昆仑几万年，号称第一铁面无私的大鵹手下逃脱。

“你到底是谁？”娓娓还是将这句硬邦邦扔回来，满脸不忿。

她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终南无奈地笑，带着几分怒意重重吻在她手上。

她心中大定，见他目光灼灼盯在大尾巴上，愈发将尾巴晃得漂亮，手长长伸出去，绕住他的脖子，还怕不稳当，绕了一圈又一圈，仿佛给他戴了条厚厚的围巾。

终南心思尚在别处，也由得她去胡闹。她两只手绕完，咯咯直笑，屁股高高翘起来，终于亮出秘密武器，将白色的尾尖在他脸上拂来拂去，逗他开心。

挺翘的臀，白生生的腿，还有……终南眼明手快，拼命堵住鼻孔，大口喘息，瘫软在椅上，在心中则连连告诫自己不要丧失警觉，这虽然是只笨狐狸，也是有毒的花草，有“毁人不倦”的本事。

娓娓达到求和的目的，哈哈大笑，往他腿上一坐，抱着他的脸讨好地吻。

终南无可奈何，将她尾巴一拽，倒提起来准备好好教训，娓娓猛地拉住他的手，笑嘻嘻道：“我首先是人，其次才是妖！”

“不是！”终南似笑非笑道：“你何必老是来糊弄我？”

“我是！”娓娓本来还想由得他折腾，听到这句，几乎跳将起来，抱住他哽咽道：“我是，我叫昭南，你自己说的！”

终南心头一酸，柔声道：“是就是吧，你别后悔。”

娓娓得到承认，破涕为笑，回头准备扑入他的怀里，他眼明手快，将她的尾巴拽住倒拖回来，一边整理她的衣裳，正色道：“你为了我们变成这样，我有责任带你安全离开！”

“你不要高看自己，过了这么久你难道还不明白，东方国际的董事长也好，猎妖的主公也好，这些虚名在蟠龙起不了一点作用！”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她的口气还是一贯的不讨人喜欢，终南气急败坏，用力掐在她后颈，逼她变回原形。

娓娓还是吃软不吃硬，哪里肯罢休，终南只得放手，坐在一旁生闷气。

娓娓眼珠滴溜溜一转，正正经经跟他谈判，“你不要丢下我。”

终南心头一热，柔声解释，“只有情人才能一辈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