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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我也快六十的人了,大晚上的被你们折腾过来,真要是有人病入膏肓我也不说了,这就蹭了一点,贴块膏药就好的事,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吗!”老郎中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张大郎忙上去将原委说了,服了一百大钱给老郎中,可不能将这老先生给得罪了,平日里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要请这老先生看看呢!至于赵家,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赵里长此时自知被赵家婆娘坑了,但是这时候也不适合拆台,硬着头皮问道:“老先生,您看看我这侄儿需要怎么治才好!”说罢忙对老郎中使眼色。
老郎中像没看见似的,眼皮都不抬地说道:“怎么治?你没看见刚才他叫的多欢了?中气这么足,我看啊,连膏药都不需要了!”
一句话说的赵里长面上也过不去,一时只能抿嘴端坐在椅上不动了,赵婆子见里长一副不想再管的样子,爬起来跑到老郎中面前,“你是水阳村请来的,谁知道你有没有和他们串通好,可怜我儿被人伤的只能卧床,还被人这般奚落!”说着眼泪便哗哗地下来了。
老郎中见这妇人这般无理取闹,一句话都懒得多说,背着药箱坐上牛车回去了。
王里长见赵家村的这般无理取闹,一点都不想搭理了,站起身来对赵里长说:“我这边是没觉得张老弟一家有什么错的,赵家欺人在先,张侄女和大侄子动手也是因气不过,赵里长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妥当,我们就去找镇长处置吧,镇长家的妹子前年也正好和离归家,我想镇长处理这事,肯定比你我都更得心应手!”
本在哀嚎的赵婆子听到这立马禁声了,整个镇上的都知道镇长非常关系自家妹子,无奈妹子嫁的是别镇上的富户,镇长也不能替妹子出头,这一口气可一直憋着呢,要是捅到镇长那里,自家可不是往枪口上撞。
但是赵婆子又不怨这般便宜张家的,“无论如何,张家的打伤了我儿子,这医药费无论如何也得付的,不是即使捅到官老爷那里,我也是不服的!”
张老爹和张大郎到半夜才回来,除了小水困得在娘怀里睡着外,张家三个女人一个都没睡,等得知最后赔了五百大钱给赵婆子,张老娘颇为不岔,但是当得知赵婆子立下字据以后不再乱败坏张木的名声,不然一次赔偿一两银子后,张老娘心里才好受一点,要是花五百钱就能摆脱那一家人,张老娘自也是愿意的。
一家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有个馅饼狠狠地砸中了张家——媒婆替丁二爷的徒弟向张木提亲了!
☆、两个媒婆
水阳村姓丁的人家有两家,一是丁老头家,他家儿子丁大在镇上卖猪肉,上回张木买的肉,就是王大嫂带她去那儿买的,同村的,互相照顾下生意。丁大长相有点凶残,于是当丁老头觉得自己儿子可以成家的时候,很少有女孩子愿意,也有那些看上丁大家富足的生活不顾及女儿的意愿想将女儿嫁进来的,但是丁大却不愿意勉强人家,于是硬是生生拖大了几岁,岁月不仅是把杀猪刀,也是把猪饲料,过了这几年,丁大长的越发波澜壮阔,将丁老头愁坏了。这几天听到张家姑娘和离回家的消息,丁老头又点燃了给儿子娶媳妇的雄心壮志,这天晚上等儿子从镇上卖完肉回来,丁老头一边认真地抽着旱烟,一边抬起眼问儿子:“你觉得张大郎家的妹妹怎么样?”
丁大眼皮一跳,问,“哪个张大郎?”
“张树,他家妹子刚从溪水村赵家和离回来!那姑娘自小勤快,人也明理,你要是愿意的话,我明个就请人上门向张老头提亲!”
丁大想起今天来肉摊前买肉的姑娘,眼眸亮亮的,穿着一身干净的绿色衣裙,看着自己的时候,脸上还有笑意,顿时便点了头,说:“阿爹做主便成!”
丁老头听见儿子的话,顿时嘴巴都长大了,这都提了多少回了,儿子终于点头了,以前一提起哪家姑娘,儿子都一句“不能勉强人家姑娘,还是算了吧!”丁老头都有点不抱希望了,没想到自家儿子终于点头了。
当下,旱烟也不抽了,忙起身翻箱倒柜找东西去了,前几年给儿子作聘礼用的布不知道还能不能用,以前的镯子也要找出来翻新了。丁大看着老爹乐呵呵地模样,心里也有些愧疚,让阿爹为自己操心这么多年,心想,要是张家姑娘订不下来,自己也要好好找一个回来过日子了。
第二天,等丁老头请的何媒婆到张家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死对头徐媒婆,穿红着绿地坐在张家的堂屋里正口沫横飞地和张老爹张老娘说,“这小伙子还真不是我夸口,虽然就孤身一人,但是他那手艺连他师傅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你家姑娘过去,吃穿不愁不说,还不用伺候公婆,自己就能当家作主,说句不好听的,您二老不要往心里去,您家姑娘怎么说也是嫁过一次,这小伙子可是头婚呢,人家既然还来托我来您家说媒,说明心里自是十分中意你家姑娘的,这可是再好不过的姻缘啊!您二老点个头,您家姑娘就一辈子不用愁了!”
何媒婆见张老爹、张老娘意动的模样,赶忙冲进去,笑,“哎呦,张老爹、张老娘,我给你二老先道喜了!我们村的丁老爹托我来给他家丁大向你家阿木提亲呢!这丁家,不用我夸,想必您二老都知道,最富裕不过的人家,家里就卖猪肉,您家阿木过去,不说吃穿不愁,穿金戴银也是少不了的……”
“你等等,你说替谁来提亲?”张老娘打断正准备细数丁家富裕的何媒婆,出声问道。
嗬,难不成这张家还看不上丁大不成,她女儿可是和离的妇人!但是想到丁老头承诺的媒钱,便收起不满,喜笑颜开地说,“我们村的丁大啊,就在镇上卖猪肉的!”
张老爹和张老娘两人面面相觑,何媒婆见张老爹、张老娘诧异的神色,也有点莫名其妙,忍不住出声问道:“您二老,这是觉得哪里不如意?”
旁边的徐媒婆却忽用一块葱绿帕子捂嘴笑道,“何大妹子,我们俩这回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见何媒婆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便挺了挺胸,说,“我是给丁二爷的徒弟吴陵来提亲的!”
“啥?丁二爷的徒弟吴陵?哎呦,这一家人怎么也不提前通个气啊!”何媒婆不满地嘀咕道。这下可不好贬低徐媒婆说的人家了,不然丁家知道,又是一桩事。当下便和徐媒婆商议,“既是一家人,我俩也不好多嘴说谁的不好,既然都好,就看张家的意思吧!”徐媒婆也同意,反正这家说不好,还有下家,吴陵总归要说亲的,自己和这何媒婆已经闹了好几次,再闹下去也没意思,想明白了,徐媒婆便大方地对张家二老说:
“您二老看,这下是一家人提的亲,我啊,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您二老和姑娘合计合计,我们两过两日再过来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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