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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有点急事要去处理一下，先告辞了，”他的措辞如此疏远，我不禁愣在当地，这无论如何不像一个丈夫和妻子说话的口气，甚至不像共同工作的同事。

靳远然在离开前又看了我一眼，似乎颇有深意。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方国生就笑眯眯地开口了，

“苏醒，你上次那么急着走，景生很牵挂你呢。”

方国生根本没看正在远去的靳远然，而我总觉得她的笑永远停留在嘴边，和面部其它器官毫无关系。

“……我……方晨……”我有点冒汗。

“——好了，我们不提那个孩子了，他一直比较任性。”在说到方晨时，方国生的眼睛居然真正带了笑意，而那一抹笑意，使她整个面部都有了奇特的光彩。他们方家人真的都笑得很美，不过——严格地说，方晨和方家并没有血缘关系！

“方董还好吧？”我没话找话地敷衍着。

“——他，还好，”方国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又有点低落，那好不容易到达眼底的笑意倏地消失了，

“景生他，很寂寞，他……什么都没有……”

我震惊地张大嘴，——‘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没有，那我们这些蝼蚁，难道什么都有？

“你看，我把方氏交给晨儿管理，而他父亲……”

哦，原来方国生指的是这个，我暗叹口气，这就是‘什么都没有’了，他们这些富豪对‘有’和‘没有’的定义比较特别。

“——方董比较懂得享受生活，寄情于山水，不能和我们一概而论。”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居然得到方国生的赞赏，

“——看，晨儿多么幸运，有你这样善解人意的助理。”她立刻赞叹，而我却窘得想去擦汗。又想起时间，偷看一眼手表。

“怎么，你着急回去？”她盯着我问，“今晚我们在建国俱乐部有一个酒会，希望你能出席”

我惊讶地望着她，这种活动从来都轮不上我们这种小人物的，而且，我想起了方晨，“可是，方晨——”

“你怕晨儿罗嗦？放心！他和京亚的事情没那么快结束，晚上六点我派车来接你。”夫人又恢复了专断的本色，竟令人无法推拒，

“啊，差点忘了，这个是景生送给你的，他的一点歉意，今晚穿上。”

她递给我一个大型纸袋，上面印着那个著名的dalogo，

“这——”我迟疑着不肯接。

“一件衣服罢了，你不会这么拘泥吧。”

我赶紧接过来，那魔女的蛇发好像已经沿着我的手臂缠上心头。

我拎着蛇发魔女的纸袋，穿过商业中心，往方氏主楼走去，在快要经过一家名店时，赫然发现李东和小优正站在橱窗边，他们肩并肩，不知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