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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沐白轉過頭，是幾名年輕人，看打扮不像是議會的官員，應該是跟隨長輩來參加參會的貴族子弟。

「我啊，我在說……」洛白茶看著顏沐白略帶威脅的眼神，看著眼前這群人收了笑意，毫不留情的話音一轉，「話說剛剛我摔倒時，你們是不是看得很起勁？平時那麼殷勤，緊要關頭一個都靠不住。」

離得近的人被洛白茶盯的發毛，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殿下，我就是個精神力B級的廢物，體力方面樣樣不行，你是知道的啊。」

「你是B級？我記得你那個議員哥哥不是s級，原來你們基因突變啊？」洛白茶細長的指尖又指向另一個人，「那你呢，你該不會精神力也是B？」

「我我我……剛剛我座位旁的舞女向我動手，我是個beta根本沒精神力，更別說直接上手跟她打了。」

「是嗎？我旁邊那個也是，真是嚇死我了。」

洛白茶聽著面前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推脫責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不指望你們。宴會還沒結束，你們總不至於現在就安排下一場活動吧？」

「我們是來找上將的。」

「之前我去顏家，似乎沒見過上將，真是可惜了。」

「上將，我敬你一杯，就當交個朋友了。」

「不知道上將平時喜歡幹什麼，以後閒了可以一起出去玩？」

「上將……」

顏沐白配合地喝了幾杯後，不料那群人還未散去，反而變本加厲地敬酒。洛白茶察覺到了顏沐白求助的是視線，衝著她挑了挑眉，搖了搖手中的酒杯，懶懶地問道：「將軍有事？」

「無事。」

洛白茶輕笑了一聲，看著顏沐白死也不開口求助模樣，她搖了搖頭，看著那幫敬酒的人：「外面的摘星祈福儀式快開始了，你們怎麼還不去？」

摘星祈福儀式其實與放煙花類似，但是普通的煙火表演自然是吸引不了那麼多人。隨著科技的發展，皇室總會在重大的節日和宴會的最後，利用雷射技術，在天空上布滿星雲，然後讓人開著懸浮車飛上夜空「摘星」祈福。

摘星的人都會帶著特殊的雷射槍，只要在空中發射，原本只是白色的星星便會發出彩色的光芒，那顆星星也因此被「摘」。夜空宛如一道星河閃閃發光，有著傳說中九天攬月的浪漫，而成功「摘星」的人，都會受到祝福，因此也算是一場祈福活動。

那幾名紈絝轉過頭，不料桌子已經空了一大片，他們剛剛忙著灌酒，並沒有注意到其他人。

「那我們就先走了？」那人說完便率先離開，其他人一看也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

顏沐白見人散去，鬆了一口氣：「多謝殿下為我解圍。」

「面對他們你就這麼迎合，對我就這麼凶，我還比不過他們嗎？」洛白茶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了下去，「而且將軍你都是上將了，即使只是個普通的將領，也不必一直迎合他人啊。」

顏沐白的腦海中閃現過一個場景，「即使我是個普通將領？」

洛白茶有些不明所以，但難得沒有插科打諢：「不管身份如何，只要敢想敢做，都能有所成就，你突然那麼嚴肅幹嘛啊。」

顏沐白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麼，桌子就震動了一下，她身邊的罪魁禍卻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自顧自操作著光腦的虛擬屏。

顏沐白伸手在虛擬屏上輕點了幾下，屏幕收了回去，「對了，你的傷怎麼樣了，需要幫你安排一個醫療艙嗎？」

洛白茶又將屏幕放了出來，換了個姿勢繼續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沒事，只要在將軍身邊我就什麼事也沒有。」

星際時代自從有了醫療艙，醫師便越來越少，只有特別講究的人，才會聘用醫師，好讓自己不用什麼症狀，都得躺進醫療艙，被那些治療的粘液淹沒。

顏沐白的嘴角向下抿了抿，轉過了頭。

宴會廳上方的燈光大亮，洛白茶整個人被燈光包圍，一舉一動都顯示著她的矜貴。顏沐白拿起水果叉，吃起了果盤中的果切。

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畫面漸漸重合。

***

顏沐白對母親的記憶實在是非常模糊，她在顏沐白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甚至來不及等顏沐白長大，教會她該怎麼在顏家這個小輩眾多、競爭殘酷的地方活下去。

那時的顏沐白原以為只要自己不惹事，就能平安活下去。可人善總是被人欺的多，她時常被顏成煜帶頭的一幫孩子欺負。直到某一天她才有了反抗的意識。

那是個冬天，天上還飄著雪，花園裡的植物都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風颳在身上，有著刺骨的冷意。顏沐白瑟縮著身子，被人逼到了花園亭子的河邊。

孩子王顏成煜是個大了顏沐白五歲的a1pha，身體各項機能都快地發育著，整個人往她面前一站，就遮住了所有的視線：「聽說你也是個a1pha？可你這細皮嫩肉的，又長得那麼矮小，我看倒是像個omega。」

一旁的兄弟姐妹立刻附和起來，「是啊，她可不就跟那些omega一樣。」

「我……我不是omega。」

那時候顏沐白並不懂得aBo三種性別到底代表著什麼，只知道大家都在誇讚a1pha這個性別，而若是個omega，在家中卻不會再受重視。小小的身體在寒風中發著抖，隨時都有被推下河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