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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对绿间来说，已经全无所谓。

赤司是为了什么都好，这件事搅和进多少人都好，只要他能回到过去，只要他能留得住奈绪……其他的事情怎样，他都不想管。

绿间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他对奈绪的执念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去追逐那个女孩儿，在这场注定没有结果的追逐中，她变成了他生命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灰崎看这几个人俨然要把事情闹大是真的急了，他来这里是为了帮奇迹的世代把绿间劝好，不是为了让绿间搅和得所有人一起胡闹，他指着赤司的鼻子骂：“你他妈还算朋友吗，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敢情要从齐木空助眼皮底下偷东西的人不是你，你知道齐木空助是干什么的吗？”

赤司被他这么骂也没生气，只将调查好的关于空助实验室的资料在面前的桌上一字排开：“齐木空助的实验室表面上是各方面都掌握着世界领先技术的综合科学平台，背地里的军火买卖也做过不少，各方势力都不太敢动他。”

他明显是有备而来，灰崎噎了一下，肚子里打好的草稿没了用武之地，只得悻悻地住了口，瞪着他不说话。

“绿间同学要面对什么，我们都知道，绿间同学也知道。”一直沉默的黑子开口，依旧是几不可察的存在感，却比两年前更多了几分透彻和沉稳，“所以我们很清楚绿间同学的选择，绿间同学是不会因为这些困难就退缩的。”

黑子是对的，绿间现在连能毁灭世界的楠雄都不怕，区区一个空助有什么可怕的。

绿间的计划被赤司完善了一下，黄濑那边的指纹和虹膜纹是要拿的，他这边和空助实验室的合作也是要谈的，但不是他一个人去，而是带着黑子，在他吸引齐木空助注意力的同时，给黑子创造空档，拿到空助实验室的地图才是此行的目的。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绿间同学想先听哪个。”从空助实验室回来之后，赤司以身体不适为由，把和绿间碰面这件事全权推给黑子，蓝发少年长着一张天然无害的脸，背后隐隐的黑色气息却藏不住，“不过对绿间同学来说可能都是好消息，那我就一个一个说了，首先我顺利存下了空助实验室的地图，时光机确实存在，就在地下二层，很有可能是齐木空助为了防止弟弟拯救计划再次失败准备的。第二嘛，就是我去拿地图的时候，齐木空助居然提出要和赤司同学下将棋，具体下了多少盘我不知道，但不出意外，赤司同学应该一次都没有赢。”

在将棋上，赤司比在篮球上还罕逢敌手，可这次的对手是智商媲美爱因斯坦的齐木空助，和是否运筹帷幄无关，单纯是智商上的碾压和脑内运算能力不在一个数量级，更可恨的是齐木空助还在碾压他之后一脸遗憾地感慨：“看来长着同一张脸也不行吗，果然能打败我的只有楠雄。”

……妈的要不是还有重要的事，赤司真想当场把棋盘掀他一脸呐！

幸好赤司并不是冲动的人，没忘记他的主要任务是吸引齐木空助的注意力，正打算问他要不要继续，居然在这位恶劣的科学家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落寞神色：“抱歉，赤司君你长得太像那个与我断绝关系的弟弟，所以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因为一点小事居然几年都不理我，我这做哥哥的明明是为了他好，都成年了还这么叛逆。”

赤司轻轻扯了扯嘴角，心道幸好那个长得很像自己的齐木楠雄和齐木空助断绝了关系，不然他们也没把握在一个可以随时毁灭世界的超能力者眼皮底下搞事情。

是的，楠雄自始至终都没出面干涉过他们的行动，黄濑骄傲地说是他们搞事搞得隐蔽，结果被灰崎拎过来好一通冷嘲热讽：“你以为楠雄爸爸和你一样不长脑子吗？太平洋那边哪只蝴蝶呼扇一下翅膀楠雄爸爸都知道，他不管就是不想管，算他娘的良心没黑透。”

“……”对于灰崎这种一边叫爸爸一边把爸爸往死里骂的行为黄濑不是很懂。

而他们几个忙着做准备工作的时候绿间同样没闲着，就算赤司他们准备的再充分，到时候要闯入空助实验室启动时光机的人也是他，空助实验室里背地里做的是军火买卖，有自己防御武装，对上那些手握先进装备的守卫，现在的绿间绝对只有送人头的份。

灰崎想过教绿间一点搏击技巧，可话刚提出来就被赤司否定了，灰崎有的就是过去当不良时的打架技巧，以及警察入职前培训的那点搏击基础，只凭这些要闯入空助实验室还远远不够。

于是他很有针对性地找来了铃木家即将过门的女婿京极真，要求倒也不多，两个月之内把绿间练到打得过特种兵躲得过子弹就行。

赤司说得一派轻松，让他叫来园子简直想骂人——赤司你对空手道是不是有什么误解，你家的副部长是零基础啊，不比她家阿真，就是小兰那种堪堪躲得过□□子弹的等级也是从小学练到大的。

园子怕真照这个进度练，没到两个月就得练出人命，可京极真在见过绿间之后居然同意了这个荒唐的训练计划，绿间本身体质和运动神经还算优秀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的态度，那种绝对不会妥协的眼神让京极真愿意试一试。

毫无疑问，训练几乎是地狱式的，流血和受伤是家常便饭，可哪怕再重的伤，绿间都没延误过一天的进度，京极真说今天到达什么程度就会到达什么程度，说是拿命在拼都不为过。

“天赋不错还足够努力，我家阿真都想真收他当徒弟了。”园子越看越感叹，“过去怎么想不开打篮球去了，赤司，这人你在哪挖的？”

在哪挖的？赤司回想了一下国中一年级时在篮球部的初遇，和他不一样，绿间是国中才开始打篮球的，奇迹的世代里面绿间不是最热爱篮球的，也不是天赋最好的，可他是那种做了就会去为之努力拼命的人，所以国中一年级末就成为了正选，赤司当上部长之后又理所应当地选他当了副部长。

绿间的光芒太内敛，他不会过分热爱沉迷于什么的东西，要说例外，可能就是齐木奈绪了。

准备潜入空助实验室的当天中午，赤司将一把□□交到绿间手里，私人持有枪械在日本并不合法，但作为日本三大财阀赤司家的继承人，靠走私弄来一两把并不是什么难事。

绿间嘴里还叼着只燃了一半的烟，接过枪没多余推脱什么。

“给你枪不是让你杀人的，不到迫不得已非得用这个自保就不要用。”赤司叮嘱道，“空助实验室里多少先进武器不用我多说，通讯器已经给你了，不行就通知我们报警，齐木空助就是个变态，硬碰硬他一定不介意直接让你死在里面。”

绿间掐灭了烟，对上赤司幽深的赤色瞳仁，轻声说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