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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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現在出了一個日純。

日純不想待在村子裡，不想留在家人的保護中。他想要在外面的世界打拼闖蕩。他也是有理由的：繩樹是初代目的孫子，時雨是宇智波族長的兒子，為什麼他們都可以在外面正常執行任務？白眼確實是珍貴的血繼界限，但是寫輪眼不也一樣珍貴嗎？為什麼他們可以自由在外翱翔，而我卻要做這個籠中之鳥？被束縛在『日向家』這一小塊天地中？

時雨能理解日純的心情。但是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就如同他從日向家落荒而逃了一樣。如果他果然是十一歲，他可能會說一句『日純真的好可憐啊，他被束縛了！』

但是，日純可憐嗎？

如果身為宗家的他還算可憐，那麼他的兄長日向日差呢？明明和孿生兄長一奶同胞，只因為晚出生了幾分鐘，就成為分家、被打上籠中鳥的咒印，在未來代替他的兄長去死的日向日差呢？他不可憐嗎？

日差聽到日純的「我不要當這個宗家了！請給我打上籠中鳥吧！我去做分家！」這句話，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如果是寧次，聽到這句話又該怎麼想呢？

時雨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他只是覺得日向家大約真的病了。一個人只要生在日向家，要不就得成為被豢養的籠中之鳥，生活在被日向家劃定的那一片天地中。要不然就被打上『籠中鳥』的咒印，成為被同族生殺予奪的奴隸……而這兩種命運的選擇，完全取決於他們的出身，與他們後來的努力毫無關係。這樣的家族難道是正確的嗎？

「想什麼呢？看你很咬牙切齒的樣子。」毛領子問時雨。

【感覺這件事實在是太荒謬了。】時雨這麼說著，然後突然產生了興，【當時村子剛剛建立的時候……你們知道籠中鳥嗎？】

毛領子看著他，一臉『你看看你問的都是什麼傻問題』的鄙視。確實，籠中鳥的事情從來不是什麼秘密。這種事情想要瞞過心細如髮的毛領子，是完全不可能的。

【那為什麼你們還會允許這個制度繼續存在呢？】時雨接著問道。【日向家搞這種集權奴隸制，對村子顯然沒什麼好處啊。】

「你也說了，在未來，曾經有一隻白眼外流。」毛領子這麼說著，「後來村子不是想方設法地試圖毀掉這隻白眼，但卻始終沒有成功嗎？」

時雨張了張嘴，好像也是……籠中鳥確實保護了白眼的血繼界限。但是寫輪眼不也……

「如果寫輪眼也有類似的保護措施，團藏那小子在未來也未必會得到一胳膊的寫輪眼吧？還有那個帶土，你說他有一面牆的寫輪眼？」毛領子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陳述著，「如果寫輪眼也是那種摘下來就一點用也沒有的東西……」

毛領子的話還未說完，但時雨已經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他低著頭，寫輪眼在他的眼眶中越轉越快，以至於憑藉毛領子的動態視力，也只能看到殘影。【那他們未必會打宇智波的主意……】時雨這樣說著，愈發咬牙切齒。

他已經明白了，宇智波的滅族，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懷璧其罪。由帶土激化矛盾、團藏拼命推動的宇智波滅族事件，有多少是出於他們想要得到大量寫輪眼的私心呢？

這麼說來，籠中鳥的設置也不無道理……

「但你真的認為籠中鳥是對的嗎？」毛領子又接著問他，「類似效果的咒印我知道不少，但你真的準備把它施展在你的同族們身上嗎？」

那……怎麼可能！時雨一下子驚嚇地抬起頭來。日向家的事情還不夠愚蠢嗎！誰會想和他們比一比誰更愚蠢啊！

「所以，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要多想想再做決定。」毛領子這麼說著，伸出手來，摸了摸時雨的頭。

那當然只是一個動作。時雨毫無任何被摸了頭的觸感。但他還是低下了頭，乖乖被摸。但是……他才沒有那麼乖啦！於是反問道，【你想了這麼久了，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案嗎？】

「我的想法現在不重要了。」毛領子這麼說著，「要相信後來人的智慧！」

【比如，三代咩？】時雨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三代目顯然對此沒什麼特別的智慧啦。日向家的事，好像一直到七代目也沒有得到合理的解決。就這麼把包袱丟給後人是不好的哦！

「你也是後來人啊！我現在就在期待你的智慧！」毛領子豪爽地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按壓著時雨翹起的頭毛。

被他這麼露骨的一夸，時雨的臉一下子就飄起了兩朵小紅雲。『好狡猾哦。』時雨這麼想著，『嗯，也好會說話！為什麼老爹沒有跟著好好學一學呢？』

【日純的事，您有什麼好辦法嗎？】享受了好半天毛領子的誇獎，時雨終究還是期期艾艾地問道。嗯，為了顯示他的誠意，他甚至使用了敬語！

「你覺得該往什麼方向努力？」毛領子是啟發式教育的堅定支持者！

【村子吧。】時雨想了想，然後說道，【村子花了好大的力氣培養日純，就讓他留在村子裡豈不可惜？戰爭很快就要爆發了……】

「對。」毛領子這麼說著，「戰爭很快就要爆發了，如果村子強行把日純從家裡帶出來，讓他在戰場上活動，果然出了事要怎麼辦呢？」

【他……他也未必會出事吧？】時雨這麼說著，但其實他早就疑心霧影的青的那隻白眼就是來自日純……所以說話也沒什麼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