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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了，那個項目在6昀川手上的時候進展是很順利的，雖然是花了他不少功夫，但回報還是可觀的，

政府發布的公告和6庭當時說得略有偏差，並沒有對價格造成巨大的波動，甚至尚且在6昀川備選方案的上下數值內。

這個項目由6昀川和他手底下的人一起幾乎是面對面開會談的，很多細節的東西沒有體現，只有一個大方向，6庭要想迅熟悉達到一定程度，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加班加點。

依照吳助理給他發的6庭上班不打卡，提前早退，偶爾下到各個部門巡視一圈帶起來的不良風氣，6昀川篤定他應該只是把這個當成了個跳板，並不怎麼悉心對待。

「知道了，謝謝，最近辛苦。」

6昀川有其他的電話接進來，只能先掛了，備註顯示的是媽媽。

6昀川先是怔愣了一下，後來才反應過來。

實在是許君苑的來電太過久遠，久到6昀川一向引以為傲的記性都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以至於他還保留著這麼一個不合時宜的備註。

6定遠和許心如的都早就改過了。

再不接就要自動掛斷了，「……餵。」6昀川艱難咽下備註上的稱呼。「許女士，您有什麼事嗎？」

那邊好似也不習慣，摒聲良久才道：「最近很辛苦嗎？」

「沒有。」6昀川回答道。

他知道許君苑難得打電話來肯定不是為了關心他，簡直天方夜譚，他沒有那種奢望。

「您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直說，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能幫上的也會全力幫忙。」

果然，電話那頭只是默默聽他說完，然後聲音變得如常，恢復了6昀川熟悉的樣子，卻像是從6昀川說完那句話後兩人之間就築起無形且透明的高牆，看得見，咫尺天涯遠。

「有一點，我聽定遠說他很久之前就讓你找……那個孩子的消息。」想了半天還是用了這麼一個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代指。「真的嗎？」

6昀川默聲吐出一口氣，神經和肌肉照常繃緊。

「是真的，但是……」6昀川低垂的眼眸突然抬起，目光堅定。「我很抱歉，沒有一點收穫。」

許君苑不知道是衝著這個沒有消息的消息還是別的什麼，嘆了一口氣，「我不知道這件事，謹代表定遠向你道個歉。這本來應該是我們為人父母的職責，強加給你，很不好。從今天開始，你可以當做他從沒提過這種無理的要求。」

6昀川從來沒有像當下此刻這麼深切地認識到：人對於血緣關係的信任，是與生俱來的。

這一點就算是相處了很多年，也無法與之匹敵。

6定遠不讓他插手公司事務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6定遠讓他讓出項目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沒想到有一天會被許君苑的一句話擊潰。

女巫揮著魔法棒點了一下，輕而易舉就戳破了絢爛夢境的粉紅色泡泡。

6昀川艱難應聲：「……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