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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他虽然是龙族但是确实需要操心，”顾小栗很快意识到重点不是这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对，我不打算回去了。”

  顾小栗觉得承认这件事是有点让人觉得羞耻的一件事，就像柯晨所说那里有着她的过去，她是拥有两段人生两段记忆的人，她要准备完全放弃那一段人生，连好奇都没有。

  无论从什么孝顺父母还是从什么提升自己价值，知道我是谁我从哪来这种一听就正确到不行的角度上来说，不回去都是一种胆小又不争气的选择。

  “布莱克他离不开我，”顾小栗把这些听起来特别有道理的事情都搬出来，“他会很难受，他照顾不了自己，他……说不定会做出一些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事。”加上这些原因后好像就能显得理由充分一些。

  柯晨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把这些话说完，嗤笑出声，“是他离不开你还是你离不开他？”

  顾小栗没有回答。

  “你举的例子无非都是他会怎样，后果不会落在你身上，为什么会成为你不能走的理由？”柯晨问。

  “因为会很难过，”顾小栗对上柯晨凌厉的表情，“柯晨，分开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不是承受不了的，可是如果这种事情落在布莱克身上他一定无法接受，想到他的痛苦我就会变得非常恐慌。”

  这个回答是柯晨没有想过的，她觉得顾小栗是个情感称得上单薄的人，所以她很容易动摇，只要别人说一说就能改变想法，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顾小栗离不开的原因并不是离开本身，而是因为布莱克会难受。

  这到底算不算恋爱中的情感，柯晨无法判断，但是她知道着自己是不能支持她现在的选择的。

  “巴伦教授和我都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因为我们都没想过你会决定留下来，”柯晨的手微微捏紧，她非常不喜欢拜托别人，或者接受施舍，更加讨厌自己成为别人的束缚，“机器至少两个异世界的灵魂才能运作。”

  顾小栗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如果你不回去，”柯晨说，“我也回不去了。”

  顾小栗将手背在身后，低头思索了一阵，“你一定要回去吗？”

  “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幸福的，对我不是。”

  柯晨这句话说的坦白又哲学，无法让人反驳。场面一度非常尴尬，顾小栗又沉入思考。

  回到房间后顾小栗洗了把脸，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顾小栗不愧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她最擅长的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机器需要两个灵魂开启，但是并不表明是同时传送的，如果一个人先传送，另一个在没传送的时候及时离开也是可能的，而这个可能需要拜托到巴伦教授身上。

  这样最后需要抉择和努力的人就不是自己了，真是美滋滋。

  顾小栗伸着手去摸枕头旁边的手机，没摸到。

  她趴在床上，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被人压住，能够感受到那人身体透过睡裙传来的温度，“布莱克？”顾小栗不知道他最近怎么跟个家养小精灵一样总是突然出现在她房间。

  “晚安，”布莱克说。

  困意突然席卷而来，惊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