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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舅舅！」祁連聘聽到裴俊河，臉色又陰沉下來，原本暴虐的脾氣又涌了上來，「怎麼，你要替他求情嗎？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

「我沒有，但是...」

「但是什麼...」祁連聘上身微微前傾下壓，抬手鉗住明簡書下頜，強迫他抬頭看著自己：「沒有但是，我告訴你，裴俊河的命現在在我手裡，我讓他生他便生，我讓他死他便死，不過是死是活，我還是要看哥哥的態度。」

「我的態度，你到底要我做什麼？」男人身上壓迫的氣場讓顧雪石再次害怕，他扭著頭想要逃離，卻被壓制的更緊。

「你覺得你能為我做什麼？」祁連聘將顧雪石的下巴用力往上提，像野獸玩弄利爪下瑟瑟發抖的獵物。

「我不知道，你放過我吧。」感覺到祁連聘捏著自己下頜的手指摩挲，粗糲的手指像死神的鐮刀橫訛在脖子前，未知的恐懼席捲了顧雪石的身心。

這個瘋子，祁連聘當年的瘋狂歷歷在目，那個在血色火海里的惡魔會殺了自己，顧雪石想起佑景，佑景還小，需要自己的照顧，自己不能死在這裡。

「呵呵，你們的感情也不過如此」祁連聘冷哼，甩開顧雪石的臉，轉身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盯著此時神色慌張的男人。

顧雪石的顫抖讓祁連聘心情好了一點，至少，這可以證明，祁連聘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自己可以控制他。

「我會負擔裴俊河的醫藥費，而你要留在這裡照顧他，還有供我差遣，如果同意了，那把這裡收拾乾淨，出去。」

第五章祁連聘你分裂啦

半餉，聽到掃地的沙沙聲，祁連聘餘光掃見，顧雪石就在自己面前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從左邊挪到右邊，以自己為圓心移動，兩人始終隔著兩米。

看著蹲在地上的卑微男人，祁連聘眼裡的怒火漸漸熄滅，和他的記憶開始在腦海的某個地方出現。

「喂，是連聘嗎？我今天家裡有事不能來上課了，但我找了人代課，你要好好和他學啊！」

「喂，不用，不用，我可以不上課，餵...」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祁連聘無奈的聳聳肩膀，自己好不容易有機會玩一天，這個老師真是古板。

還不到一分鐘，就傳來敲門聲。

那天的陽光很明媚，連聘打開門，耀眼的光暈中低頭站著一位身材修長的男孩子，個子到自己肩膀，低著頭聽音樂，自己正好能看見他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上身是寬鬆的駝色毛衣，牛仔褲白色帆布鞋，側身站在那裡。

「你好，你是代理家教嗎？」祁連聘問道。

男孩子聞言抬起頭來，只是輕點頭。

祁連聘平時不會去打量一個人，但是，那天，顧雪石的樣子深深的印在連聘的腦海里。

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層厚厚的陰影，眉毛在凌亂劉海的遮蓋下若隱若現，高而挺的鼻樑下緊抿的嘴唇，粉粉的，像海棠花瓣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