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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前哪裡給人餵過東西,手指一伸過去,反倒觸感一熱,被那人無賴似的故意咬了一下指尖。力道很輕,全然沒有弄痛他,帶著點調情跟曖昧的意味。
蘇年趕緊鬆手把那塊倒霉甜糕塞他嘴裡,然後迅抽回手,不太自在地縮回袖子裡,氣鼓鼓地邁步朝前走去了。
紀方酌咬著那塊糕,心都甜化了。他知道蘇年沒有生氣,但他的小狐狸實在太容易害羞了。
蘇年走在前面,耳根微微泛紅,方才的親昵觸感似乎還停留在他的指尖。他抿了抿嘴唇,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喜歡的,不只喜歡……還想要更多。
但他自然是說不出口的。直到身後那人擠過人群,從後面又抓住他的手,穿過指縫與他相扣,他感到熟悉的氣息從後面包裹上來,人群之中安心地將他護在身前,他低下頭,有點開心地勾起嘴角。
「誒,那是什麼……」紀方酌忽然停住腳步。
蘇年循著他目光看去,只見一片銀光閃閃,風吹動間偶能聽見鈴鈴聲響,在人群的嘈雜聲中格外清晰。
「銀鋪?」
紀方酌牽著馬快步上前去看,果然,鋪面鋪陳的紅色絨布上陳列著琳琅滿目的銀制飾品,連簪子就有一整排。
蘇年曾經一直在蓼鄉,在他還未穿來之前,日日濯衣煮飯,過著枯燥乏味的生活,從不懂得裝點自己。他眉眼漂亮,單單站在那裡就已是風華絕代之姿,但哪有年輕哥兒不喜歡閃閃發光的飾品?
紀方酌琢磨著把他家漂亮老婆打扮一番。這不,玉鋪雖然從仙桃鎮遷走了,銀飾卻還買得著。
他領著蘇年挑挑揀揀選了好幾件,不顧蘇年推脫,他跟那熱情的銀匠一唱一和,好說歹說要他允了。
他紅著臉說:「我自己戴。」
說完從紀方酌手裡拿過一支雕花簪釵,底下叮叮咚咚搖著三兩縷流蘇線,三下五除二就將隨意束在腦後的青絲挽了起來,碎發垂墜耳畔。
他自鏡前起身,抬眼看向夫君,眸中微含一點拘謹靦腆。
站在一旁的銀匠幾乎驚嘆:「美哉,美哉!有個這般美貌的夫郎,客官真是有福了。」
他一眼就看出二人是對鴛鴦眷,一個丰神俊朗,一個亭亭玉立,想來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分。他幹這行多年,嘴皮跟抹了蜜似的,連連笑說:「二位佳貌當真般配得很,生了小孩兒也肯定得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不如再來看看這個如意鎖?能夠保佑孩子萬事順利、吉祥平安。」
紀方酌一呆,他和蘇年這才哪到哪?還沒成親、不,他都還未求婚呢,怎麼就突然說起孩子的事了?
他從未考慮這檔子事情,有點茫然地轉向蘇年,卻只見美人靜靜地看著銀匠手中那枚銀鎖,好似真的在認真端詳。半晌後,才伸手去接來,說道:「那把這個也包起來吧。」
紀方酌:「等等……」
「好哎!」銀匠大聲應下,他得了筆大買賣,樂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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