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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海贵助力玉珍续保（第2页）

“有，当然有。”邓文芳抢着回答，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不对劲，看着金玉珍道：“玉珍嫂子，你说是吧！”

金玉珍笑了笑，迎上老支书的目光，试图从老支书眼神中读点什么出来。

“当时咱们签合同时明确说了，同等价位上你有优先权，现在你们队上有人出价220一年，比到这里了，我也没办法。”

呵！还真有这回事，看来昨晚上听到的不是空穴来风呀！柳发清皱紧眉头。

邓文芳“啊”地惊叫一声，张大了嘴。

程东泉眼睛里喷出火一样盯着老支书道：“是哪个二杆子？不长脑壳了，真以为我们包了油坊发大财了，这么眼馋。不包了，220一年没法搞。”

老支书好久没吭声，喝了一杯酒，却感到这杯酒下肚心口烧得慌。

金玉珍面不改色心不跳，提起酒瓶给老支书倒上，放下酒瓶才道：“书记，谁出到220一年了？”

“这我不能说，我先问问你的意思，如

果你不承包，我只能让别人来签合同了。集体的事我不敢偏袒谁，那么多眼睛盯着呢。”

几个人同时开始沉默，王海贵坐卧不宁，还以为老支书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总得给金玉珍提供点方便的，看来是白搭。

金玉珍扫视了油坊一遍，自己亲手擦过的木榨机，屋边上整齐堆放的干油饼，墙边备好的三大桶菜籽油，起初开业遇到的种种困难尽数涌上心头。

王海贵眼睛余光瞟了一眼金玉珍，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喝了一口酒道：“书记，当初合同上写的是公平竞争，现在都不公平了，就算220一年，对方知道竞争对手是玉珍，而玉珍却蒙在鼓里不知道对方是谁，这算哪门子事？书记，我可不是喝了两杯酒说酒话，油坊是对社员第一个公开的集体资产承包项目，搞这种口袋里买猫的事，那以后拖拉机承包呢？公房出租呢？做不到公开透明，咋会服众？知道底细的会说你在为集体好，不知道底细的还以为你拿了人家好处呢，包括我这个队长到头来都说不清。”

“你…”一身正义的老支书生气地看着王海贵，王海贵直面迎上去：“书记，我说得哪不对吗？你看二队哪家有这实力一把拿出220元？即便是打肿脸充胖子东挪西借弄到这220元，谁能保证他会干得比东泉玉珍他们好？榨油是技术活，没干过的赔钱都有可能。这个人敢

出220一年包，胆量是好，下一年就当他赔得起，下下年度呢？他赔了不包了，后头又找谁来干？玉珍吗？哼！我想不可能，人家又不傻，等着给他接盘。”

一席话简直让程东泉刮目相看，啥时候王海贵领悟这么深看得这么长远了？想想没当队长前，王海贵不但家里穷让人看不起，就是娶了如花似玉的蒲媚儿，人们背地里也是酸话一大堆。

后来不知道是谁揭穿了蒲媚儿身世，二队社员更看不起他，那个时候的王海贵见人连声招呼都不敢打，走路都尽量低着头。

蒲媚儿不一样，就当自己是二队一员，是王海贵名正言顺的媳妇，在集体劳动时总会时时融入二队社员群体。开玩笑来者不拒，就算没人愿意说话，她还操一口地道的四川口音逗别人，把干活气氛弄起来。

后来不久，王海贵就当上了队长，又是一番背地里议论。

王海贵已经习惯了，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把自己当个领导一样，自认为还是人面上的人了。

只有老支书知道，他王海贵是借了他那个大舅哥的光。

土地承包到户，王海贵起初有些遗憾，那些社员闷着头挣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他却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这几个月，靠电焊修修补补挣了点钱，自信自然有了，队长这个位子他也没那么在意了。

老支书细想片刻，觉得王海贵说得对，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挠了

挠脑壳道：“海贵，公开人名那没问题，只是玉珍这边确定要续包了才能公开，这样他们两家去竞争，也算是给二队社员一个交代呀！你看你帽子扣得大的，好像我真拿了人家几七几八似的。”

“书记，我只是这么一说，打个比方的事，你莫放心里去，也莫对号入座，我虽然是二队队长，我也怕别人背后说我闲话。”

柳发清算听出来了，王海贵绕来绕去明显是向着金玉珍的，不管王海贵是想帮金玉珍，还是想借此促进与程东泉的关系，王海贵这一番说辞是让老支书屁股顶到墙上，没有退路了。

柳发清感激地看了看王海贵，不失时机地提醒金玉珍：“嫂子，你说句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