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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微笑：「你覺得呢？」

整個通告都說的是關州這個人類，答案顯而易見。

不過，事情顯然沒那麼簡單。

左承逸也眯眼一笑，拎起那張通告隨意地晃了晃，語氣似有些喟嘆。

「白顏……果然非同一般啊。」

每次見面，都給他帶來驚喜。

左承逸眼前忽然浮現出那一晚，那隻狼妖離去前朝他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以及那一句：祝你們好運。

很顯然，當時將那隻狼妖重傷的，並非老闆出手，而是……出乎意料的，白顏這個人。

左承逸承認，就連自己估計都無法將那隻狼妖重傷，也只有老闆出手才能有與之一較之力。

狼妖同樣是《妖協》的成員，只不過並非與左承逸同一脈，協會的勢力錯綜複雜，分成了好幾波，並非全部都能相處融洽。

有如老闆與左承逸等願意根據與人類簽訂的條約而遵紀守法的；也有表面上看似遵守紀律，暗地裡卻不怎麼聽話的；更有，連表面功夫都懶得掩飾。

不過，後者這類一旦被發現，下場可想而知。

當然，一般犯下罪行的兇殘妖怪，都是野生的居多，不屑於與人類為伍。或者，獵人與螻蟻之間，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忽然想到了什麼，左承逸再次看向老闆。

「弄清楚了嗎？」

在關乾找上協會的時候，他不信老闆沒有試探過什麼。不過，結果卻要令他失望了。

只見老闆搖了搖頭，啪地一聲打開一面扇子，遮住了下巴。

「都是聰明人。」

對於老闆的回答，左承逸不由想起關乾這個人物，並未感到意外，不過依然還是有些遺憾就是了。

……

某條陰暗深邃的巷子裡面，由遠及近，傳出來一陣陣悽厲的哀嚎，以及，那棍棒重重擊打在□□上的沉悶聲。

一會兒，哀嚎逐漸弱小下去，變成進氣多出氣少的嗬嗬聲，以及虛弱的求饒聲。

而就在這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音中，一把椅子突兀立在現場，其中更是坐著一道高大壯碩的身影，雜亂無章的頭髮下，一道猙獰的傷疤貫穿眼角。

狼妖，蒙彪。

他並沒有理會前面的兇殘一幕，而是左手摩挲著眼角的傷疤，一邊略低下頭，望著右手指上夾著的一張紙，那是《妖協》下發給目前身處在文城區的所有協會成員的通告。

半響，那張紙在蒙彪手中被揉成了一團，隨手往旁邊一丟，便進了骯髒不堪的垃圾桶裡面。

「呵。」

一聲冷哼從他口中傳出，眼裡似乎有寒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