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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了林定好半响，笑了：“本尊可是看不惯了？”他也没等林定回答，“也没关系，反正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

他伸手往前一探，前方虚空所在骤然生出一片漩涡，漩涡之后，是一片黝黑的空洞。

等到画中人收回手，那漩涡空洞一概消失不见，而他的手上，却托着一个透明的圆球。圆球里，是一片残破的天地。

掌上神国。

画中人托着这一个掌上神国不舍地打量了很久，最后终于将那残破的神国递到林定的面前。

林定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伸手接过。

画中人笑了笑，身影逐渐虚淡，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个安寂的大殿里，只剩下了林定一个人。

那挂在墙壁上的画布里，一片空白。

林定定定地望着手里那个残破的神国，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的珍宝，舍不得移眼。

最后，他将神国收起，在一片虚无黑暗中被逐出这一片沭天秘境。

与他一同被逐出来的，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从神火下保住一条小命的修士。而除了季时和何梁外，他谁都不认识。

他也没多么在意，只是顺从着那沉重的睡意沉入最深沉的黑暗里。

中天宝库里，归云子陡然握紧了手里的卷轴，抬头望着那动荡的虚空。

龟老连眼皮子都没有撩开，只问道：“沭天秘境关闭了？”

归云子也没在意这些，他只是望着那一片虚空，很久之后，他点头：“看样子，像是彻底关闭了。”

再往后，不会再有沭天秘境了。

龟老没有在意：“时候到了，没有就没有了吧。”

归云子沉默。

“你那弟子不是没事吗？”

归云子点头，没说什么。

进入沭天秘境数百人，活着出来的，也就那么寥寥数人。那寥寥数人里，有他弟子一个，那已经很不错了。

归云子长叹一声，丢开手去，不再理会这事。

离两界相争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归云子扭头看了一眼中天宝库深处，希望他能赶得及吧。

☆、

沭天秘境死伤惨重，修士十不存一的事情很快就穿了出去，除了渡劫和大乘境的修士心中遗憾之外，别的人也多是事不关己多了一桩话谈而已。

林定没有再在外头停留，直接回了落霞城的林家。他只与林朗打了声招呼后就进了静室。

归云子的玉符早在他出了秘境的那一刻就在发光发亮。

林定在蒲团上坐下，取出玉符，一道灵力打入玉符中。

“真定，你出来了吗？现在在哪里？可有受伤？方才怎么一直没有应答？可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