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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人去云散（第1页）

（今天回家祭祖没写完，没时间。明天看吧）

当视线从一望无际的海崖变换成连绵不绝的山峰时，昕紫钗才终于明白自己是被一位天下八境的至强给救下。但老者面相虽然和蔼，可却是半点也未见过的不识，他为何救下自己，又为何将许轻舟的尸体接回来呢？

思绪夹杂泪水，疑惑掺杂悲戚，待到她被轻飘飘来到一处群山之间的住宅时，眼前的画面将她震惊的以为活在了梦里。

无数被锁链相链的棺材悬浮在山崖各个角落，甚至于脚下通向山上的路都是一口口漆黑的木棺。

死气沉沉，惊悚异常。

而在此时碰巧山间钟响，看着抬眼知意一笑微微道：“有客人来了，因果轮回的下一场戏就要在这里开始咯，祝愿你能成功吧……”

应着看着的自语，一道身披雪白斗篷的曼妙身影慢慢走近，来者将容颜遮蔽完全，却在看到昕紫钗后慢慢将檐帽向后一摘，便露出了她那仙神共惭的绝世容颜。

“门主…”

此人正是四季门门主孔阙，只是往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此刻眼中泛着红，显然是在不久前曾经哭过。

“门主请你救救他，救救轻舟吧！”

“命息尽断，心脉皆毁，三魂归天，七魄往尘。除非神明出手，否则谁来都无力回天。”

“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不过老夫在几年前接到这恳请的时候，曾经……”

“阿修罗神杀道其实一直都在这，只是你的心不愿意容纳它罢了。”

那柄剑从地狱的最深端莫名而来，潜藏在许轻舟内心的孤寂绝望处，

或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方容纳地狱的潘多拉魔盒，只要打开它那之后的一切都将再无回头可言。

他的世界已经灰暗、寂静、绝望。可不知为何，从极其遥远的彼岸传来了一声像是歇斯底里的呐喊。

没有回应，许轻舟只是暗淡着双眼呆呆看向那彼岸处的寂静，随后无喜无悲的低声问许孤帆：

“与涅盘相反的结局是什么？”

是死寂、是毁灭、是再不会迎接一丝光辉的深渊。

“喂！许轻舟…”

画面交叠，黑暗化成的光芒披撒在许轻舟平淡无神的脸庞之上，他依旧在看着自己心中那片海的彼岸。

“喂！许轻舟！”

海浪像是一颗已经死掉的心般，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这应该就是神鸟最后的栖息之处，是在天边与内心深处名为死海的绝地。

“喂…许轻舟…”

许孤帆走的更近了些，与他一同看着已经彻底夜暗的海那边，如今那里已经不再是所希冀、所追逐、所幻想的终点，那里只有无尽的无言沉默与悲哀。

但这一切没有结束，因为许孤帆连这一切也已经算到，他所要做的并不是将许轻舟重新带出坟墓送他走上云端，而是给许轻舟开辟出一条通往地狱最深处，永远也无法回头的罪孽之行。

身边那柄出现的剑就是他在等待许轻舟下定决心的回答……

海浪似乎有了声音，随之还有许孤帆渐起波澜的轻语：“醒来…去做一个恶人吧…做一个毫无怜悯，懂得背信弃义，知道意负天下人的绝对恶人…”

“如果能够成神的话，就能够扭转你所拒绝的结局。”

许轻舟没有回答，但那眼中属于这方心界最后的光也逐渐被吞噬，地狱的门终究在他的心中被打开。

“许轻舟，告诉我！我所想要的海的那边是什么！”

“自由…”

“对！我的时间马上就要结束了…但，你没有！你还有未来，还有下一次睁开眼的明天，你还有资格再站在海的这边向那边眺望！”

“你要走了吗…”

久久的沉默亦是一种回答。

现在连最后一个一直陪伴着许轻舟的人也要离开了。他的离开也象征着那个善良温柔的自己、那个悯怜世间的自己、又或者那个迟迟犹豫不会狠心堕落的自己也将要离开。

留下的或许只是一个用绝望包裹的地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