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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眠眼裡染上迷茫，一段不在天道設定之下的感情是不是註定要被扼殺，甚至是抹滅地一乾二淨，像是她們從來沒有深切地愛過，又或者是將愛意轉移到它所謂的天道之子身上，然後相互搏殺，勝者成為它用來獎勵天道之子的獎品，那麼她們的自我意志又算得了什麼。

「師姐，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師妹你什麼時候可以親我。」紀眠挑眉笑了笑。

顧簡之輕笑，「那師姐你閉眼。」

紀眠聽話閉了眼，半晌沒有動靜，她睜開眼，果然顧簡之已經沒了人影，師妹這性子變了不少，也不知是好是壞，還沒等她細想，掌心就飄來一張紙條，「師姐你偷喝酒了，還想親親？」紀眠無奈地笑了笑，看來自己上次喝酒抱著別人撒嬌這事是過不去了。

……

「喂，紀眠那什麼你師妹到處找你，你不去見見？」辛夷躺在躺椅上吃葡萄，顧簡之都找到她魔族地界了，整日板著個死人臉，提劍晃來晃去，她魔族子民都不敢出門了。

紀眠頭也沒抬，輕飄飄回了句，「不去。有什麼好見的。」她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可還是差點傷了顧簡之。紀眠想到這，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行。那我派人把她打出去。」

「行什麼行？！」紀眠竄了起來，「你敢派人，我就敢把你魔族地界捅個窟窿！」

「我就知道，你和她關係不一般。」辛夷得逞地笑，像是想到什麼，語氣正經了些，「你上次讓我誘導魔主殺的那個人根本殺不死。反倒是那老頭不知怎麼就快油盡燈枯了。」

她站起身，腳踝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我想過不了幾日，我就能不費一兵一卒當上魔主了。欸，你這麼幫我，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紀眠輕蔑掃視她一眼，嗤笑一聲，反問，「你覺得呢？」

辛夷：「……」

紀眠還是偷偷去看了顧簡之，沒想到還是被她發現了蹤跡。

「師姐！」顧簡之生得眉眼如畫，清冷出塵。此時卻如同失了神志般跌跌撞撞朝紀眠走去，紀眠背對著她沒動，顧簡之走至她身後，拽起她一小片衣袖，微微低下頭，平日冷傲的背脊也彎了下去，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聞，「師姐，我錯了，別不要我。」是她不該做違背她意願的事。

所有人都說紀眠不要師門也不要她了，她不信除非紀眠親口和她說，可是她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她。

背對她的紀眠閉了閉眼，冷聲道，「顧簡之，我早就不是你師姐了。」那日的事，她不怪她。

對不起，師妹，和你在一起相比，我更想你活著像個真正的人，而不是被人擺弄的木偶。

顧簡之眼眶紅了一圈，慌張地扯紀眠的手臂將她擺正身體對著自己，她的唇沒有一點血色，眸光帶著絲絲希冀，「師姐，你和我開玩笑的對不對。對，師姐最愛捉弄我了。肯定是和我開玩笑的。」她自問自答仿佛這樣就能壓制她內心的不安。

「顧簡之你不是一向很穩重嗎？這是在幹什麼？」紀眠拿下顧簡之抓緊她手臂的手，嘴角緩緩勾起，語氣散漫帶著暗諷。

顧簡之蒼白薄唇顫動幾瞬，「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目光死死定在紀眠臉上。

紀眠動作隨意地撥弄腕上的佛珠，聞言笑了一聲，又是那副懶散的語氣，「顧簡之，你也太天真了，用來哄人的話怎麼能當真？」

顧簡之緩緩仰起頭，眸子明明氤氳著水霧，卻又像有深沉霧靄遮擋其中，笑得悽美，「你許諾你會愛我護我直至死亡也是假的。」

她笑著看向她，執著想要一個答案，一滴清淚順著她眼角流下，顧簡之偏了偏頭，她不想讓自己脆弱的一面被紀眠看到。

紀眠注意到那抹晶瑩，袖中的手死掐著掌心，殷紅的血從她指縫滲出，她面上不顯分毫笑吟吟道，「當然。你不覺得讓清風霽月的人染上紅塵，最後被感情左右到沒有理智的樣子很有嗎？」

她捋了捋衣角，抬眸興味盎然看呆愣的顧簡之，「師妹，情慾的滋味如何，那晚感覺應該不錯吧。畢竟我可是不惜犧牲了自己的美色呢。」她摸了摸下巴，「要是讓師弟師妹們知道自己崇拜的二師姐竟然做出對自己師姐以下犯上的事，表情一定很精彩。還有……」

「紀眠，別說了。」顧簡之細密的羽睫輕顫，眉宇間的痛苦盡顯，流露出幾分淒涼和脆弱。

「好。」紀眠忍住自己想要上前抱她的動作，沒再開口，毫不猶豫轉身往遠處走。

顧簡之閉著眼，清風拂過她的長髮，整個人如同破碎的水晶，出口的聲音寡淡沒有起伏，「紀眠，以後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輕易許諾。不然……真的有傻子會信。」

第74章變態

「你把我師姐藏哪去了？！」

「呵……你沒收到消息？她啊……已經被我殺了，還以為她很厲害呢，沒想到一劍就被我捅死了。」

躲在暗處的紀眠：「……」你還能再離譜點嗎？

「就憑你？」顧簡之冷笑，劍逼近了些。

辛夷咬著後槽牙，「你倆不愧是一對啊，都是這麼狂妄自大！」

紀眠瞥了眼辛夷，一對這話她愛聽，但什麼叫狂妄自大，那明明是實話實說嘛，一劍捅死她真的很離譜，至少也得兩三劍吧，畢竟她這麼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