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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转椅上的男人浅淡地应了一声。他五官冷峻，俊美得不可思议。晏沉就像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缺了几分气势。

这是他的父亲，曾经的华国特别行动组组长，晏迟。

姜滢是姜谨言托付给他们的，那时候她五岁，而情感药剂的效果只能维持十年。在姜滢十五岁的时候，她会重新变成反社会人格。

这是晏迟与沈容姝都知道的事，也是时候告诉晏沉了。

晏沉紧紧抿了抿唇：“有什么办法吗？”

“有。”晏迟回答得很干脆，“我与你母亲这么多年都在寻找解决的办法。倒是有一个。如今全息网游盛行，通过脑电波的链接而使人身临其境。在游戏里，可以得到各种情感体验，如果体验足够强烈，就会反应到真实身体上，只不过，对于反社会人格来说，这种概率是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晏沉低喃着，“试试吧。万一……万一就成了呢。”

……

自从知道姜滢在十五岁会丧失情感后，晏沉更加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几乎是寸步不离。

“哎，我说你最近怎么那么粘我？”姜滢好奇地戳戳他的手背，晏沉的手很瘦很长，骨节分明，陷下去的深窝也很好看。

“你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不能粘你？”晏沉揉了揉她的头发。

姜滢笑着握住他的手：“嘴巴真甜～”

晏沉反握住她的手：“只对你甜。”

……

姜滢的十五岁生日。

“祝你生日快乐。”晏沉轻笑着，给她戴上了生日皇冠。

姜滢眉眼含笑：“谢谢！”

沈容姝看着两孩子的互动，目光微黯，被晏迟一把揽入怀里。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操心太多。”晏迟轻声道。

这场生日宴会，真正开心的只有不知情的姜滢一人。

在今天过后，姜滢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真正的反社会人格。反社会人格有多可怕，晏迟与沈容姝是知道的。

当年他们跟姜谨言亦敌亦友，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斗智斗勇过。那个男人多智近妖，更不受感性的打扰，简直是无敌的存在。

沈容姝与晏迟会顾及无辜群众，姜谨言却完全不会在意。从这一点就能够决定，哪怕双方势均力敌，他们也总是拿姜谨言没辙。

只是在姜谨言被谭清萤拿下后，就再也没干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了。

姜滢是姜谨言的女儿，她的聪慧继承了她的父亲，一旦再拥有绝对的无情，那无疑是场灾难。

“阿滢，许个愿吧。”晏沉为插在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添了火。灯光暗下，暖暖的烛光前映出姜滢红扑扑的脸。

姜滢双手交握，阖上眼睛，默默许下了愿望。

她红唇翕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片刻后，她睁开眼睛，歪头看晏沉：“阿沉，你知道我许的是什么愿望吗？”

“我不知道，也不听，你别说出来。”他扭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读懂了她

的唇语。

她说的是，“我想嫁给阿沉。”

……

镜湖中学的门口永远能够停留着各式各样的豪车，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而周一的早上，骑到校园门口的那一辆自行车格外醒目。

只是没有人敢看轻他们。晏沉的家世在富人如云的镜湖中学也是绝对的顶尖。

姜滢喜欢坐在晏沉的自行车后座上，他载着她，从一排绿树下路过。有时候她会抱住他的腰，就像抱住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