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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薛锦楼分外不虞的态度,莹儿却只是恹恹地应了两声,心里不明白他今日为何这般喜怒无常,将她赶出外书房的人是他,责问糕点去了何处的人也是他。
莹儿并未深想,只以为是薛锦楼今日心绪不佳,她正巧撞到了当口上。
若不是她实在担心自己的处境,必然要躲去厢房避一避才是。
“奴婢看三爷不爱那些糕点,便送给了院子里的婆子和丫鬟们吃。”莹儿怯生生地答话道。
薛锦楼霎时便横眉竖目地瞪向了莹儿,既是想责问她为何要把糕点送人,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难以启齿,只能以拙劣的理由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方才钟家公子在时,你何必这般娇柔作态?他可是大小姐的未来夫婿。”薛锦楼冷笑着剜了莹儿一眼,愤然般出口时无从浇灭心中莫名蓄起的怒意。
不知为何,瞧着莹儿懵懂无知的立在他身前,他心里实在恼怒的厉害,可若要仔细去追究恼怒的缘由,又实在是想不明白。
他本是不该被莹儿这样出身卑微的人牵动着自己的心绪,如今怒意上涌,许是因钟晖太过不像的缘故。
莹儿缓缓抬头,迎上薛锦楼裹着森然恼意的眸光,心中划过片刻怔愣,而后她便为自己辩解道:“奴婢并不知晓钟公子在书房里,本以为书房里只有三爷一人,奴婢才敢进来。若是知晓钟公子也在,即便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叨扰三爷和贵客。”
说着说着,她杏眸里便染上了些泪花,熠熠生辉的模样像极了夜幕下璨然的月光,总是让人移不开目光去。
“好了,别跪着说话了。”薛锦楼也知晓莹儿没有勾引钟晖的心思,只是他心内分外不爽,才攀扯出了这样的理由诘难莹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薛锦楼别扭地挪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余光瞥见莹儿站直了身子后偷偷拿软帕拭泪,心中掠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懊悔,可高傲惯了的人如何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听他说:“大好的日子,哭什么?”
这话一出,莹儿连落泪都不敢了。
薛锦楼正眼瞧她,见她拘谨着身子立在他的跟前,那双秋水似的明眸正木然地盯着地上的缠枝花纹样的青砖瞧,心里又不高兴了。
“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莹儿实在是怕了薛锦楼喜怒无常的性子,可当下也实在是避无可避,只能缓缓抬起头,正巧撞上薛锦楼璨然若月的眸子。
漫长的对视之后,仍是眸中裹满泪意的莹儿先败下阵来,她道:“三爷,是奴婢错了。”
纵然她不知晓自己错在何处,可面对天然处于弱势的境遇,面对薛锦楼至高无上的强权,她只有低头求饶的份儿。
莹儿的姿态越谦卑,语气越真挚,且里里外外不透出半分委屈来,映在薛锦楼的眼里却像是有人在打他的脸一般。
万般踟蹰之下,他也不知敢如何收场——这事分明是钟晖觊觎莹儿美色的错,莹儿有何错之有?偏偏他惩治不了钟晖,只能把气撒在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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