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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两人谈心天州旧事（第1页）

十数日后。尘羽坐在甲板上，扫视着四周的动静。今天又轮到他掌舵。一张地图摊在面前的桌子上，供尘羽不时地核对航向。

这一路上其实少有波澜，不是没有拦路之人，但众人好歹也算天骄，一切都被轻松解决。在这过程中，众人也在有意无意地熟悉彼此的能力，消除彼此间的隔阂，纵然彼此可能只是这一次任务的临时伙伴，但“生死”两字可能在某个瞬间就掌握在对方手上。不过所幸，这段时间下来，几人都渐渐熟络了起来。尘羽思绪纷飞间不由得闭上双眼，开始养神。

“紫荟城是一座极其特殊的城镇，”尘羽睁眼，目光瞥向传来声音的少女“不处边境，又胜似边境。越过紫荟城，几乎可以说再无城镇。森林，荒地，高山。地形复杂，不易立城。这是北朝明面上的说辞，也是无数普通人的想法，”她的语不急不缓“可是事实真地如此吗？山脉横生，可依山傍水；荒地之上，便活土生田；森林之中，也能就地划城。纵然是凡人之身，以北朝国力之繁盛，何处不能立城？更何况还有天篆师一道。那你说为什么呢？”程缓缓言语间，已经走到尘羽身边。一袭青裙，衬托得少女娇躯修长而淡泊，目光落在尘羽身上，轻声问道。

“资源。”没有任何犹豫与思索，尘羽便接下少女的话头。“三大王朝以北为极盛，最不适应普通人生存的环境，却也是修行者的天堂。”

“无论我们翻开任何从小便熟知的历史，都以"北"字地名出现最多。那些人族与外族的战争中，也永远是自东南而始，向北而来。这里是人族，永远也绕不开的地方。”

“几千年前，天州人族好似天生羸弱，当时外族横行天州，人族在它们眼中还不配称族。直至一位先贤得修行之秘，人族自此启灵，加入天州的气运之争。那一刻诸族方才明白人族的潜力远胜于彼，终一日，万族伐我。”

“人族方才觉醒，便已是存活关头。稍有不慎，便会是灭族之灾。人族最终赢了，但没有人知道人族到底是怎么赢的。以数千修士，立锥之地一路杀到如今北疆！诸族最终决战，血染河山，天地动荡。终有几位先人归族，不过却已十不足一。只是从此，人族有了喘息的时间，展的机会。真正立足于现如今已知晓的十七座级大6之一的天州，并开始向外展。自此人族彻底觉醒，修行一路百花齐放，四道凌驾众途之上。”

“也正是如此，才有了如今北朝的雏形。”尘羽轻声讲述着天州的历史“那一战后先人设兵于北，逐渐北迁，以最后一战的遗地为边界，开始扩张。”

“先人留下的道韵，外族遗留的底蕴，山脉中蕴含的脉藏，还有仿佛无尽的灵珍。天州之大，却独钟北地。辽阔的地域上是数不尽的天地灵秀。若天州真有气运，北域也当独占其五！”

“人族因何崛起，后来三朝为何分立，这北域为何要保这地域，不都因为最珍惜的资源......修行者？”尘羽向程缓缓一笑：“我没说错吧？无论南疆繁荣，东土强盛，还是北域玄奥，修行者永远是特权阶级。三朝分家无论生了什么，也一定有部分原因是彼此实力的不对等。不过话说，这不该是你的专业吗？”

程缓缓也是耸耸香肩“想找个话题和你聊聊罢了。”“那我讲得怎么样？”“很不错。从起源到论证都是无懈可击。那段历史无论从何时谈起，都是这般壮丽。人族以羸弱之身胜天半子，只可惜人心难测。人族不曾毁于外族，却在之后的千年间四分五裂，当中到底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呵。”

言止，两人皆是停住了话头。这已经触及到了王朝底线的问题，纵使此地无人，该避嫌还是要避一些的。

“准备的如何了？”半晌，见尘羽没有主动开口的打算，程缓缓再次开口询问道。“我没问题的。”尘羽回之一笑，拍了拍腰间的长剑“有它，足矣。”

“嗯，倾尘......我能冒昧的问一下，这柄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程缓缓轻声开口，虽然知道这可能有些不合适，但这把被尘羽随身悬挂的铁剑实在让人好奇。尤其是它的名字，倾尘。这些日子和尘羽接触下来，对对方的性格也有些许了解，这个名字显得不像出自他本人之口，那又会是谁？

说起来就连倾尘这个名字还是数日前程素素死缠烂打下才从尘羽口中得到的名字。

“抱歉，这个问题，是我的秘密。”手上的动作一顿，轻声回复道。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程缓缓见尘羽言语间少见的表达出情绪，歉意道。“嗯，这个问题还请下次不要问了。顺便也帮我和她提一下。”尘羽说出这句话时，言语间带着几分请求与无奈。至于他说的是谁？呵呵，这船上最有“活力”的那人。根本不用想，她一定比她姐姐更好奇。

“你先下去休息吧，就快要到了。”

那座城，他并不陌生，目光幽幽落在平担在桌上的地图中的那一座山城上。这里，他也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