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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道说:“最宽处,能并排站四五人。最窄处,就只能站一两人。”
古三嘀咕道:“这可难打得很,山贼若在最窄处,随便垒一道腰墙守着,咱再多人也杀不过去。”
陈子翼问道:“就不能从别处爬上山?”
张广道说:“很难,山势实在陡峭,但也可以试试。”
朱铭虽然实战经验匮乏,讲起理论却一套一套的:“上兵伐谋,最好能不战而胜。张三哥在寨中可还有亲信?”
“恐怕……都被害了,”张广道有些伤感,“就算还有人活着,也只可能是山下农户,头目以上的肯定没了。江边的田家兄弟,也跟俺谈得来,但他们没法里应外合。”
朱铭又问:“那寨主杨俊已死,杨英能压住众贼吗?”
“他压不住的,”张广道推测道,“但如果官兵去剿,山贼们多半会抱团。山贼头领和头目,都在山下有田产,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愿逃跑,也不愿投降官府。”
朱铭笑道:“那便在攻山时喊话,山贼喽啰只要投降,就可既往不咎,给他们编户齐民。山贼头目若是投降,可饶其不死,立功者还能保住田产。至于山贼头领,谁能生俘或斩杀杨英,也能活命保住其田产。”
陈子翼拍手赞道:“就该这般用计,山贼必定内讧,临阵倒戈者不知凡几!”
“还得俺们能打,”一个浪荡子虞侯,指着远处那些弓手说,“看看都是怎样孬兵?这等士卒去剿匪,别说让山贼内讧,恐怕还要被山贼笑话。”
“须得练兵,”陈子翼道,“还有,再弄点像样的兵器,官府给的兵器不堪用。”
朱铭说道:“我倒有一套阵法,适合在狭窄地形作战,还能缓解兵器不足的难处。”
陈子翼有些不信,问道:“朱兄弟这般年少,难道还入过行伍?”
穿越之后,朱铭确实显得太年轻,在陌生人面前很难有说服力。
朱铭必须拿出实际效果来,他拍胸脯说:“给我两天时间,把阵法操练出来,到时再比划比划。若是可行,便依我的法子。若是不行,就依你们的法子。如何?”
“这个好说!”陈子翼当即答应。
张广道趁机帮朱铭树立威望:“俺相信朱兄弟有法子,之前山贼夜袭,他一人一剑,便斩杀十余个贼人。”
此言一出,众皆惊讶。
白胜非常伶俐,当即转身大喊,把上白村的弓手叫来作证。
都是同村的,自然要可劲儿吹。
更何况,朱铭当晚斩杀山贼,等于是整个上白村的救命恩人!
不管当时在没在场,他们都一口咬定,自己亲眼见到朱秀才杀贼。
古三也配合说:“黑风寨的寨主杨俊,便是死在朱秀才剑下。”
如此多的弓手,众口一词称赞朱铭,由不得其他人不信。
陈子翼拱手说道:“果真是好汉,俺差点看走眼了。等灭了那些山贼,朱兄弟可去俺家做客,每日骑马射箭、耍弄枪棒,岂不快哉?”
“陈家哥哥相邀,定是要去的。”朱铭拱手回应。
“哈哈哈哈!”
陈子翼放声大笑,过来跟朱铭勾肩搭背,对那些浪荡子说:“俺又结识一条好汉。尔等可要记住,今后见了朱兄弟,便如见了俺一般,万万不可怠慢!”
“不敢,都是自家兄弟。”浪荡子们连忙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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