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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闲逛中（第1页）

曹牧走在繁华吵嚷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未蒸熟时跳脱个不停，蒸熟时便萎靡成一块了，下一站应该是书院了吧，然而书院也没有什么看头，无非是些杂乱的典籍被顽皮的学童揉成团，亦或是手拿着戒尺的先生追着一群恶作剧的小孩子叫嚷咆哮，实在没有什么新鲜的，令人眼前一亮的传奇故事。

所以无聊的曹牧为了添些乐趣，贡献上了自己的回忆，回忆的时间大概是书接上回后的不久，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又过得太慢，冤家和崽种还只是戏谑的爱称，可以和平相处而没有矛盾和奇怪的争议，

学童们每天在先生的监督下偷耍着什么刺激的东西，比如摔鞭炮炸跑了耕地的牛，抓的蝈蝈在先生打开书的一刹那蹦将出来，亦或是屋檐上垂落而下的蜘蛛被提溜着给每个学堂的小伙伴们挨个瞅瞅。

曹牧的快乐自然是与他们不同的，他只觉得那些都太1o了，玩那些玩意儿也都是1o比不值得称赞，所以每次看到那些不成熟的孩童们戏耍，他总是板着一张严肃平淡的脸，暗暗叹口气，埋怨他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大概曹牧是真心想当侠客吧，抽空或者不抽空的时候都看了不少行侠仗义的“专题报道”，在他幼小稚嫩的认知和清纯懵懂的眼里这些都是纪实的文章吧，这在前面也说过，譬如上森林里打虎丢了个小伙伴那段，别人觉得很丢脸的事儿，他在反思了几天后却认为是做了一件大事，甚至还有点小骄傲，认为自己迈出了成为了侠客的第一步。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还是尽快切入正题吧，上文讲到白虎“娅娅”被猎人兼打更人的老李带到了市场准备卖掉，其实说到这儿老李应该还有一个身份：市场的野兽贩子或者叫动物迁移救助站摊主，当然曹牧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因为他已经预定下了这个拉风的坐骑。

其中，关于白虎叫“娅娅”的说法后来也不知是娅娅哪只亲戚来赎人的时候说的，但是那位亲戚不知怎的被大家打回去了，据说临走还说了“我还会回来的”，当然因为这事儿，曹牧又被数落了一番儿，“什么逼孩子一天天净惹事儿，还把那么老大的大虫招下来，差点让我们一村人都成了饱食”，后来，在曹父曹母的劝说加棍棒加持下，曹牧终于诚恳认错，这才偃旗息鼓。

但事情肯定不可能就这么结束的，娅娅的亲戚肯定还会回来救娅娅的，不过这就是后话了，反正这次肯定是说不到了，当然娅娅最后的结局肯定是挂了的大家可以放心，当然也有可能没挂，这就得看薛定谔的虎开箱之后是什么了，现在还不好说。

老李当打更人也有好多年了，其实一开始也不是他当打更人，起初的打更人某天去河里打水的时候突然吓疯了，然后老李就突兀地成了打更人，老李从前也没有那许多的副业，年轻时候喜欢四处闯荡，

直到某一天回来的时候伤痕累累眼神也黯淡了许多，打那之后说什么也不再出去了，伤了条腿的他只好上山打猎为生。虽然他跑不过猎物，但挖陷阱的功夫似乎是一绝，所以这么些年也没有饿死，也没有穷到街头讨饭，也算是大幸。

本来人生就应该这样平静的继续下去，可谁料碰上了灾荒年，关于灾荒年的成因百姓们一直众说纷纭，有说国家分裂妖物横生的，也有说天子犯错招来灾厄的，总之说这说那的都有，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那就是百姓的日子确实更苦了。

老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因为近来进山的人越来越多林子都快薅秃了就剩干瘪没味的石头了，当然石头也有被捡走的几个，前几天唯一的耕牛还被鞭炮崩没影找不到了，这算是断了最后一丝种田的奢望，‘以后可怎么办啊’老李也头疼起来了，没了生计他也只好去外面找工作了。

经过一番操作和银两开路，虽然花光了近些年他积攒的银子，但他也找到条新的财路，听说有钱人都喜欢养宠物，他一下就嗅到了商机，从深山老林里掏出点幼崽拿出来卖，也赚了点小钱，之后有了第一单接下来的商路就一步步畅通起来了，都有闲钱给孩子们时不时买糖了，所以也就跟孩子们的关系不错。

直到后来打更的又死了，村里的人都忌惮鬼神之事，谁也不愿意上去打更，都怕步了上一任的后尘，正当大家一筹莫展之际，也不知是哪来的小孩喊了老李的名字，得就这样老李就遭了殃，虽然他一再表示干不了，但又拗不过大家的热情一天三次堵门准时准点还掐着饭点，别说老李，玉皇大帝被这么吃也扛不住啊，所以老李最后还是屈服了。

曹牧一直不相信什么鬼神之事，在大荒年多半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想多赚几个糟钱而已，人害怕鬼鬼又何尝不害怕人，无非是人惹了鬼，鬼来报仇，有的仇没报就凉了，有的报完仇之后才凉，反正左右逃不过必死的结局，不外如是。

所以对于老李接任打更人之事他是非常赞同的，毕竟打小就听说老李是从外面浑身流血奄奄一息回来的，当然传闻也有夸张的成分，这一听就是经历了连番大战最后气力不济败下阵来的世外高人的形象有木有，因此曹牧直希望老李能查出事情的真相还村子里人们一个朗朗乾坤。

但他明显失望了，老李上位后就一直一副咸鱼模样，每次巡视村子都跑的飞快，虽然伤了条腿年纪也有些大了，但度还真算可以的，至少从来没有让狗给追上咬过，

不过曹牧没有灰心，一直明里暗里的暗示老李上任打更人的死因有问题，久而久之，打更人老李也怀疑...当初是不是曹牧这小子嚎的那嗓子把自己坑了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肯定“没错，就是这小子，整个村子就他事儿多，成天吃饱了没事儿做的瞎捣蛋”。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上任打更人的事儿到底查不查呢，老李心里也没底，既怕真是鬼又怕真不是鬼，所以只好不闻不问，但曹牧就管不了这么多了，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就东跑跑西问问，大家也没有当回事儿，反正曹牧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也习惯了，就当聊天打闷说瞎话了。

前任的打更人原先是个孤儿，小时候就跟着个老头在义庄看尸体，也是仗着胆大小孩子阳气重，一年也能得不少钱，就是不喜欢读书，老是没事儿调皮捣蛋的，长大了之后也没有一技傍身，也就只好继续看义庄了，有人要问了，那他是什么时候当上打更人的呢？咱别着急，等我慢慢道来。

这个义庄每年都会来不少具尸体，需要一一登记造册，年末的时候需要核对一下，以防监守自盗，当然正常情况下也没人会偷尸体，但是那一年，这位，暂时就称呼他小梁吧，这位小梁现少了具尸体，按说这事儿可大可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他也不打算这样丢掉饭碗，怎么办呢？他毕竟是从小就干的这行，所以有的是招儿对付。

他就拿上铁锹去乱葬岗挖了具新埋的尸体回来充数，因为尸体是从脖子那儿斩的，而册子上缺的是一个病死的老头，所以就给他的头用针线缝了起来，头也涂上什么白石灰之类的泥浆做旧，当然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里面的门道，总之就这么应付下去了。

但是他这儿是应付下来了，乱葬岗那儿还少一具呢，话说这具尸体是谁呢？那是一个江洋大盗在这里落网后被判了个个斩立决，咔嚓完了后就送货到了乱葬岗，最后还给刨回了义庄，

按理说也算光荣了一把，因为义庄一般不是他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能待的地方，待得要么是有德之人，要么是无人认领的尸体，一般这种大盗直接弄死就深埋野外了，所以这可能也是他的一种幸运。

那么这个大盗是怎么落网的呢？嗨，也不知是怎么个倒霉催的，他碰上了流氓调戏良家妇女，他本来是不想插手的，但奈何姑娘哭的太惨眼看着就心生死志，而他又是自诩是个江湖人，江湖人要讲究行侠仗义嘛，就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三下就把流氓打跑了，

按理说现在大盗就可以被举报落网了，然而还没有，因为故事得展圆全了，把流氓打跑了后，姑娘就非常感激啊，说要以身相许，要不说当时民风淳朴呢，现在这就不太可能了，而大盗也毅然辞让拒绝了，这就显出其为人了，要是我指定还得再想两秒再拒绝。

但是姑娘见对方不答应就一直跟着，那大盗是干嘛的，几个转身就甩掉了对方，然后下榻了一家饭店，可能就是后来的醉仙楼吧，就在那儿等同伙，他们是一个team，所以江洋大盗才能屡次逃过官府的追捕，因为后面有一大帮子人顶着，但对外官府只认为他们是一个人。

这次他们的目标是一户豪门，计划就是没有计划，直接上手抢手脚麻利动作快就行，一个人进去把东西扔出来，然后大家一哄而散，毕竟偷东西这玩意儿人多了也未必好，所以他们聚在一起随意的商量了一下就散去了。

晚上，大家就都聚在那家府邸前了，一直猫到半夜三更，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大盗翻墙而过，落地一点儿声音都没有，随后‘蹭蹭蹭’平地几步快走，一跃而上屋顶穿房越脊，当然之前也得投石问路，看看有没有护院对对切口，不过他肯定不会退却的，打得过就摁住了打，打不过就引出去群殴，反正他也是经常这么干。

话不多说，他上到屋顶后，掀开瓦片偷往里观瞧，听见里面睡熟了，就使用工具在顶上开了个洞顺绳而下，轻声摸索了四处，寻得了财务后，原路返回铺平屋顶，然后把包袱往外一丢，四散而逃。

可好巧不巧的，逃跑路上被人看着了，也是怪他大意了，提早把脸上的黑布摘下来了，其实他也没想到大晚上的还有人在外面晃荡，按理来说这个点儿大家应该都睡了，谁tm熬夜啊，结果定睛一看，还是早上那姑娘也不知大半夜的在街道上溜达啥。

其实这姑娘是来找大盗感恩的，虽然被拒绝了以身相许，但其他的报恩形式也是可以商榷的，当时大盗救她的时候，无意间露出了手臂上的纹身，姑娘回去仔细思考觉得大盗肯定不是一般人，因为当时“身体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所以她就猜测大盗可能是个贼出来找了。

大盗当时也没有心情管这事儿，也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就跑了，然而第二天，当失窃案一传出时，他就被抓了，为什么呢？这里面有两个事儿，一是有一个暗恋这姑娘的小伙子，当天也瞧见了姑娘被流氓欺辱，但胆量太小怕被打没有站出来，最后听到姑娘要寻死一咬牙准备站出来时，被大盗截胡了，又听到姑娘要以身相许，关键是大盗还拒绝了，所以记恨上大盗了。

当然，我认为他当时没有站出来，之后就算一咬牙也未必站的出来，当然只是一种猜想了，不能构成事实，所以当天就一直跟着这姑娘准备好好道个歉，不过这可能也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儿，而且人姑娘也未必认识他，这就有点尴尬和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