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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杀我？那你们就先去死好了。”

他之前面对秋色并没有用上拼命的手段，那是因为秋色暂时没有想杀他，而且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打过，可现在，他满眼都是疯狂杀意。

术士师和鬼物，天生的敌人。

十指生出细长指甲，云光霁原本称得上俊美的脸庞一瞬间有些狰狞起来，他指尖划过一个术士师的胸膛，将他的皮肉划开，露出了森森白骨来。

那些浓重的黑雾仿佛赋予了他更加强大的力量，他一瞬间就冲入人群，开始大开杀戒。

在两方交手的不远处，有几个人正伫立在那里看着，即便之前秋色杀了那么多人，他们也没有丝毫动容。

这些人中有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人，她看着秋色和贺宴归交手的方向，皱着眉头说：“长老，我们快去帮宴归吧，那个女人很强大。”

“不急。”

被她称作长老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虽然看起来有些苍老，可那双眼，却显得非常明亮。

他倒是没看贺宴归的方向，只定定注视着云光霁，眼中似乎有光芒大盛。

“宴归还能支撑一段时间，舞燕，你看，这只鬼和别的鬼物不一样。”

龙舞燕担心贺宴归，倒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看云光霁，听见长老这么说，这才仔细看了一眼，随即诧异道：“鬼王？”

“可以这么说，这样的鬼物，整个术士界都很少见。”

她身边另外一位老人也点了点头。

“千年也难以遇见一个啊。”

“长老们是想······”

龙舞燕这时也知道他们的想法了，鬼王是很强大，但在另外一些方面，也显得很珍惜。

“走，先降服这只鬼王，他的阴气足以支撑奕天大阵的运行，将他拿下，封印在奕天大阵之下。”

几位长老摒弃了秋色和贺宴归交战的地方，直往云光霁而去。

龙舞燕有些迟疑看了眼贺宴归，也跟了上去。

长老们说的自然是对的，因为长老这个称呼，不是指的某个家族的长老，而是整个术士界的长老，贺宴归确实是有史以来最天才最强大的术士师，可他还年轻。

云光霁半边枯焦的脸露出发白的头骨，另外一边脸上却没有丝毫动容，只一步步穿行在术士师中，细长的指甲划开血肉，取走他们的性命。

才刚刚划破了一个术士师的心脏，突然看见有人影出现在他身边，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暗，又突然出现光明，只是这光明有些灼眼。

他停下脚步，周围是一片灼热的火海。

云光霁伸出手，手上细长的指甲已经消失不见，他的手指洁白纤细，那种肤色，只有千年之前他还没死的时候才有。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半边枯焦的白骨也消失，只有平整的皮肤。

就连他身上浓重的阴气也消失不见，云光霁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属于厉鬼的阴气消失，仿佛他又重生。

不，不是重生，是回到了千年之前的那个夜晚。

他被烧死的夜晚。

周围熊熊烈火，触感越来越真实，他甚至能闻到自己发丝被烧焦的味道。

仿佛当年，千年之前，那个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夜晚。

他在熊熊烈火里，四处求救，横冲直撞，可周围的灼亮连绵成一片，四面八方，无尽的火焰，那种明亮的颜色，灼得他眼睛痛。

火海之外，有人静静伫立，看着他被活活烧死。

懦弱的云光霁自那一夜死去，厉鬼云光霁自那一天诞生。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回到这一刻，这是幻觉，还是真实？